为什么哪里都能碰倒你们?”罗曼看着明明被炸伤了腿,却捂着额头在地上打滚的哈利,突然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倒在独角兽前的阴尸。
一股黑雾般的东西从阴尸上渗透出来。
不同先前腐蚀性极强的雾气,这股雾气中似乎还混杂着透明的胶质,模糊,朦胧,但能看出被某种力量约束在一起。
它不甘地掠过独角兽的身体,却只沾染上些许血液,便飞快地遁入林中,消失不见。
“它是?”
即便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柯尔特也知道在魔法的世界,把自己搞成这样的人一定不好惹。
“别掺和进来,这不是你我该解决的问题。”罗曼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眼正在照顾哈利的罗恩,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现在该做的事就是乖乖回到法国,我听贝尔廷夫人说过,那边有个麻瓜女士挺喜欢你的。”
他继续盯着哈利和罗恩,确定他们没事,才伸出手轻抚着凑过来撕咬他裤脚的银狼。
“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再这样下去,早晚你只能和神奇生物结婚。”柯尔特微微喘着气。
在经历了禁林越野,与伏地魔举办的短跑活动后,他暴躁的情绪有所好转。
罗曼并不惊讶,任凭哪个反派去和邓布利多待上一段时间,都会憋疯的。
但脚下的银狼撕扯着他的裤脚,越来越用力。
罗曼只得跟着它,向着独角兽的方向走去;他其实不太想再去看那只独角兽,因为他已经无能为力。
“是你?”
罗曼愣住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独角兽。
那个优雅而高洁,此刻却浸泡在自己银白色血液中的母亲。
这就说得通了,强大而成熟的独角兽,什么能比它的血液更适合伏地魔哪?
他瞬间明白了银狼为什么会埋伏在这,为了保护独角兽而战。
可惜,任谁也看得出来,它没救了。
除了个别神奇动物学家有幸与独角兽亲密接触,大多数医者都没有这个机会见识独角兽,更别提为它们研究治疗方案。
独角兽的魔法本是对自己的保护,此刻倒成了它的催命符。
她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仅剩下肚皮有微微的颤动,眼睛里似乎已经失去了焦距,仅剩微弱的亮光。
一夜间成熟起来的独角兽抬起头,往日脸上的傻笑与轻浮尽皆消失,只用恳求的眼光注视着罗曼。
它点了点头,又用嘴巴咬住罗曼的袖口,引向它母亲的方向。
“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罗曼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
这些东西可以把一个重伤或者中毒的巫师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却无法救治这些连血液中都充斥着保护魔法的神奇动物。
独角兽俯下身子,把自己洁白的头颅贴在母亲的头旁,好像在倾听着什么;继而它抬起头来,左右摇了摇,又扯住罗曼的袖口,向地上引去。
“我做不到……”罗曼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它明白,只能苍白而无力地解释。
“等等,我觉得他不是那个意思。”柯尔特走过来,示意罗曼看向地上独角兽母亲痛苦的表情。
“你希望我结束她的痛苦?”
罗曼抬起头,看到一行泪水从散着银辉的洁白毛发上滑落。
他明白了,他背对着小巫师,拎起自己的骨杖,坐下身子,将独角兽的头颅放在自己怀中,绿光却引而不发。
最终,他还是放下骨杖,举起葡萄藤木魔杖,抵在独角兽的下颌,轻轻抚摸着她的眼睛,念到: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闪过,独角兽竟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这是?”柯尔特的舌头都在打颤。
他见过罗曼多少次施法啊。
一道绿光闪过,敌人无论是麻瓜,巫师还是神奇生物,都会顺从地倒下,安安静静地离开尘世。
可惜,独角兽挣扎了一会儿,再次陷入无力的状态。
罗曼眉头紧锁,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索命咒失败了,而且都是用葡萄藤魔杖。
“天啊,这是什么?”海格的声音如闷雷般响彻禁林。
“很明显,这是阴尸。”麦格教授面沉似水,跟在他身后。
“而且比普通阴尸要高明得多。”斯内普先是看了眼躺在地上,呼吸已经均匀的哈利,这才低下身子,脸色铁青地看着阴尸。
良久才回过头,想与邓布利多交换个眼神。
但邓布利多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罗曼把独角兽浮在空中,又示意柯尔特跟在自己身后。
教授们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却都很明智地没有开口。
海格倒不在意这些,他看上去十分难过,“它们这种动物具有很强的魔法。过去我甚至从没听说过独角兽受到伤害,可是现在——”
他说不下去了,走过来用蒲扇般的大手拍打着罗曼的肩膀。
“没事的,把它交给我吧。我会把它送回它们的族群,它们有自己的墓地。”
“我觉得,还有最后一种可能。”
罗曼拍了拍海格的手,示意自己很清醒,也避免他把自己的肩胛骨拍折。
“你救不了它的。”麦格教授冲上来想拉住他举着魔杖的胳膊,但邓布利多却很隐晦地向她摆了摆手。
于是她惊愕地看着邓布利多,任由罗曼冲向城堡。
邓布利多并没有给她个解释,反而颇为好奇地打量着这株巨大的葡萄藤。
他的眼神看似无意地在某个位置停留了片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但等他们离开后,那个位置的树木空隙间,高大马人的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