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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房“嘿嘿”一笑,神色之中不无得意,道:“大人,这里面装的,可全是碎布和桐子油,被我封住,外留一根油线,投掷之时,事先引燃油线,等到了兽群,一旦炸开,罐子里面的桐油遇见火星必燃,那就好看了。”
这里面原来装的是这东西啊,怪不得陶子谦也要他来试试,吴明不由得对鲁房一阵佩服,这个小家伙虽然有点猖狂,但不愧是鲁工子之后,心思玲珑。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望向了站在后方观战帕卜里一眼。
帕卜里此时正站在后面,和陶雨谈笑风生,两人似乎都不担心当前战况一般。从表面看起来,倒真像一对许久不见的叔侄女,有说不完话。帕卜里那三个妃子倒是频频向这边张望着,尤其是那个玛妮。更加明显,目光始终没离过鲁房。看来鲁房的聪明伶俐,也是深得原来主子的欢心。
猛地,他怔住了,鲁房每次谈起码尼时,都是一种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的表情。而他却深得玛尼的欢心。这小子,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的莽撞啊。
正想着,却听得鲁房叫道:“准备,我数三声,数一时,你就开始点火。”而后转过头来,跑了几步,到了长端另外两人旁边:“数到三时,你俩负责猛力下拉。”
此时,外面的兽潮兀自围着行宫不曾退去,除了那些仍在用火箭奋力退敌的战士们外,大部分人都看向了这边,毕竟,这东西到底成不成,每个人心里都有点忐忑。就算是吴明,虽然老早听说过着东西,但全部来自于电视或者史书,真正操作起来,心底也是有点打鼓。更遑论其他人了。
“一,二,三!放!”鲁房话音一落,那两个战士就猛地朝下一拉,那投石车顿时发出“嘎吱”一声异响。那个陶罐顿时带着一点火光,朝着外面的兽潮飞去。吴明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生怕这怪东西落地即灭。
在如此大力抛射下,这陶罐飞过这几百米,不过是短短一瞬,整个行宫顿时都是鸦雀无声。许多墙头上的士兵都忘记了放箭。现在大家都被困在这里,这东西虽然以前从来没见过,但也是众人最后的一点希望了。如果再无建树,那众人可能真的只有血战了,就算能把这些东西全部杀光,但最后能站着的,还有几人?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和全军覆没有什么区别?
那个陶罐落入兽潮中,顿时发出一声闷响,引发了几只血猊的恐慌,兽潮汹涌,很快就把这东西湮没了。吴明的心头一沉,正在失望之时,陶罐下落之地突然火光大盛,火苗腾腾上窜。几只血猊哀号着从那里蹿了出来,全身冒着雄雄大火,在兽群里狂奔起来。它们皮肤上沾染的可是桐油,岂是那么容易熄灭的?顿时,越来越多的血猊被地上的桐油沾在身上,狂奔了起来。那陶罐的落点之处顿时空了好大一块地方,桐油四散而流,这块火焰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吴明顿时心头一喜,叫道:“再来,再来!”
也不用吴明吩咐了,负责填放投弹的战士早把另一个陶罐放于箩筐中,两个负责发射的战士也不用鲁房再喊口号,早就迫不及待的同时下拉。“嘣”的一声闷响,这个陶罐再次斜斜地朝兽群飞了过去。
也许激动所致,导致这力道有点偏了,那罐子飞起老高,晃悠着朝兽群的左边飞了过去,人群中顿时发出好一阵叹息。
吴明的心头也是一沉,这陶罐并不很多,也就十几个的样子,恐怕也就是鲁房临时赶工做出来的,发射一个就少一个,一旦这点家当用尽,却没达到预想中的效果,那就不妙了。
那陶罐一路呼啸,旋转着朝兽潮的右边飞去,落点就有点偏了,眼看就要无功而返。突地兽群中传出又一阵厉啸。只见血猊王猛地上蹿,变成了一道模糊的血影,截下了那黑糊糊的罐子。
“噗——”的一声轻响,那罐子一头撞上了血猊王,就如同烈火遇见了干柴。剧烈燃烧起来,血猊王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呼,整个半边身子都是大火,变成了一个火兽。一边凄惶地叫着,朝着雪山深处狼奔而去。
它的整个身子渐渐化成一个小光点,在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不见,叫声也渐渐的小了下去。众人俱都松了一大口气。吴明心底也是暗道了一声侥幸,这投出去的油罐,就算是人,第一次面对,也难免摸不着头脑。血猊王终究还是个兽类,并没有真正的人那么聪明,这一现身相阻,正好被油罐击个正着。以这怪物惧火的天性,估计就算不死,也够它喝一壶了。
那些小血猊见到兽王已退,也纷纷朝深山里退去。行宫外的这片红色地毯此时如同退潮一般,顷刻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月光照射下来,整个地面都像结了一层薄冰。行宫外面,那堆油罐造成的烈火仍然蹿着老高的火苗子,映照得四周的血迹也是一闪闪的,仿佛蠕动的怪物一般。
行宫里面顿时爆发出一阵如潮般的欢呼,这次能击退兽潮,除了几人受了伤外,竟然无一人丧命,虽然这里面有很大的原因是由于吴明和**拖住兽王,致使对方无力逞凶。但毕竟是汉军胜了。
几乎零伤亡的胜利,终究是让众人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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