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我?”吴明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团糨糊,那里会想这些问题,听见祝淮突然来问,心下顿时一惊,正欲站起,说两句推脱之词搪塞过去,身后的左影突然推着轮椅从后面钻出来,大声道:“如此简单之事,何用麻烦我家大人,小的可解。”
吴明吃了一惊,惊叫道:“小影……”
左影已经推着轮椅,缓缓到了大厅正中,嘴里道:“如今南北对峙,我方是进退不得。同样,北方也陷入了两难之境,所以属下觉得,两位大人的话都有道理。小的综合一下,就是一条妙策。”
祝淮顿时被左影勾起了兴趣,笑道:“说下去。”
左影在轮椅上行了一礼,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正如戴大人说的,这城咱们不可不破,毕竟,广阳地处我们大后方,更是临近南蛮,迟则生变。同理,刘大人也说得很有道理,咱们现在也不适宜和北方翻脸。所以小的建议,可以让大公子围死广阳,不放任何人进城,时日一长,城里存粮耗尽,则广阳自破。这样,城自然破了,而且也不是咱们攻打的,北方也无话可说。”
下方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小会,那个叫刘泽的文官站起来,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岂不是大失民心,得人心者得天下,这计虽然是好计,但现在用起来,却是毒了点。”
荣帝八年之时,北蒙围困虎门城,城破之时,城中树皮草根啃食殆尽。百姓甚至易子而食。当时东汉朝廷震动,儒生更是大骂北蒙“野蛮残忍”,“其罪磬竹难书”……这件事影响到如今,到得现在,仍有许多东汉儒生拿这件事攻击北蒙。
不过东汉与北蒙接战,几乎都是处于守势,加之北蒙国土,大部分都是草原,几乎没有城郭,自然没办法围城。所以大家都清楚,这也只是东汉恼羞成怒的一个借口而已。所谓兵无常势,无所不用其极,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刘泽担忧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正处于微妙时期,各种手段都应三思而后行。
祝淮想了想,笑道:“这位小哥所说,也不无道理,吴大人属下,果然是人才济济。”他虽然没有同意此计,但话里却不无赞赏之意,吴明心头一沉,正欲开口,说两句另想他法之类的话语,祝淮已经挥了挥手道:“好了,今天暂时就到这里吧,各位可以散了。”
下首文武众将答应了一声,纷纷向外退去,临走之时,刘泽和戴禀都朝左影看了一眼,眼中,若有所思。
经过这么一个插曲后,吴明暗松了一口气,起初他还在考虑怎么向祝淮开口,但现在就自然多了,果然,当他把左影想到祝淮帐下当差的要求说出去时,祝淮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既然一切都安排好了,吴明和祝淮再次寒暄了几句,就抱了抱拳,道:“祝大人,今日之事,末将感激不尽。如无其他要事,我就先告辞了。”祝淮笑道:“吴统领实在客气,还有几日,南宁书院要举行祭祀活动,到时候娘娘也要参加,吴大人你可别忘了,别老是窝在屋里。以后咱们同殿为臣,希望吴大人放开心怀,多多走动。”
他还在怪自己礼数不周吧,吴明心头暗道,脸上也是微微一红,答应了一声,走到左影面前,拍了拍对方,道:“小影,以后你多保重……”左影连头都不曾抬,冷冷道:“我知道,谢谢吴大人了。”
吴明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再次向祝淮行了一礼后,从大厅里走了出去。刚走出门,就见到戴禀和刘泽两人都还站在外面,两人站在一起,正在高谈阔论,那里还有刚才在大厅里讨论时的剑拔弩张。一大群文武将站在两人周围,发出一阵阵哄笑。一见到吴明出来了,这一大群人都围了过来,施展排开众人,老远就打着招呼:“吴统领,恭喜了,你可得请我喝酒。”
他倒是个自来熟,吴明笑道:“施兄有命,莫敢不从。虽然我穷困潦倒,但一杯酒还是请得起的。”经过那一夜变故后,他失意许久,用穷困潦倒来形容,倒还真是贴切。施展却没听出他话里的自嘲之意,只是道:“那我不客气了,堂堂近卫营统领请客,一般人还吃不到呢。”
这时候,刘泽和戴禀两人率着一众文武走了过来,施展指着刘泽笑道:“吴大人,这位就是刘泽,现在的江南督造,以后的工部尚书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