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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心头疑惑,朝自己的小院行去,进了院子,只见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吐了一口气,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才进门,他猛地站住了,喝道:“是谁?”
屋里暗得如同涂了一层墨汁,但空气中却有一股酒气。他话声才落,耳中就传来尖利的锐啸,一股厉风迎面扑来。
有人偷袭!
他吓了一大跳,情急之下,只得猛地一扭脖子,只觉得一股劲风掠过耳门,然后“夺”的一声,那暗器正插在眼前的门板上,却是一根筷子。他又惊又怒,不由得高声道:“到底是谁鬼鬼祟祟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心头已是火起,要不是想到刚才田洪等人的表情,他老早就拔剑相向了。
喝声甫落,有人“哧”地笑了一声,低声道:“吴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才分别这么一段时间,就把老道我忘记了。”
这声音很是熟悉,似乎在那里听过,但一时之间,吴明那里记得起来。他紧走了两步,走到窗边,然后推开了窗。定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道韵正坐在桌子边,抓着个大葫芦,往嘴里倒酒。他的大拂尘赫然就摆在桌上。他一身道装,但现在那里还有半分道士的样子。吴明苦笑,“难道这些苍松亭的道士个个都是酒鬼么?也不知道这酒道士怎么**出来的。”他行了一礼,然后道:“大师风采,小子如何敢忘,只是不知道,大师专程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这话吴明倒是说的实情,上次雪山一战,道韵那大拂尘可真把吴明雷得不浅。到现在吴明想起,仍然觉得有趣。道韵将酒葫芦用盖子塞好,放于桌上,然后砸了两下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吴明几眼,眼中露出笑意,道:“不错,不错,果然到八段了,怪不得反应如此迅速。”
吴明被他打量得全身发毛,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正自疑惑的当口,道韵道:“吴大人,我朝历来规矩,近卫营统领初次上任,就要到我们苍松亭去报道。难道这件事你都会忘记了么?”
近卫营和苍松亭,是东汉朝廷内外两大武者助力,只是一个为皇室直接统领,另外一个则一直维持一种超然的地位。以前历代统领上任,都必须先去京都郊外的苍松亭拜山,也算是有个交代,日后好相见。这事吴明以前听太子隐约提起过,不过他情况特殊,是临时代统领,加上现在南北关系紧张,他老早把这事丢到继玉森林里去了。
听他如此说,吴明不免尴尬,行了一礼道:“这事小子记得了,只要方便,最近一定抽个时间前去圣地拜见老宗师。”说到这里,他不由得摸了摸怀里,那是一封信,是优露莉亲自交给他,说是李莫帕交给酒道士的。这一对活宝师徒的事,吴明只是上次听丁闲之提起过,好象纠缠不清,不过他也不想去多管闲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必酒道士一代宗师,也没有跨过李莫帕的那道坎吧。
他正想着,道韵站了起来,拍掌笑道:“吴大人,今日我难得来唠叨你一番,你就不请我吃酒么?”
吴明也想问问那天雪山后的事,就笑道:“好,只要大师看得起,我马上叫他们准备。”
道韵两眼放光,道:“都说南宁的酒味道温和细腻,和北方的烈酒多有差别,吴大人,你可不准藏私,定要拿好酒来招待我。”
他说得很随便,早没了一派高人的形象,吴明也放松了下来,不再拘束,只是道:“定要拿最好的酒来招待大师,就怕大师瞧不上。”
近卫营到了南宁后,祝淮倒为这帮武者老爷们配了专门的厨师。衣食住行的东西一应俱全。这酒自然是少不了的。吴明叫了两声,就有一个战士跑了进来,行了一礼道:“统领。”吴明道:“今天我要在家里招待道韵大师,你去叫厨师准备酒席,记得,酒一定要最好的。”那战士答应了一声,飞也似的去了。
道韵待那个战士出去了,才看着吴明,似笑非笑道:“吴大人,也亏你想得出,现在整个近卫营就不招点随从之类的么?你竟然让这些武者来跑腿,要是以前,估计这些人老早就跳起来了。却没想到,他们对你倒是服膺。”
吴明道:“自己有手有脚,为什么还要其他人来服侍,其他人就不是人了么?这随从的事我正准备废除呢。”
道韵呆了一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吴大人果然是个妙人,这等想法,实在是新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