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以他的才干,断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是现在祝淮在江南可说是一手遮天,还有谁能发表不同意见?
祝玉龙苦笑了一声,道:“继续对南蛮用兵,是贤庄娘娘提出来的。这次还得到了户部唐大人的支持,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闹到南宁学院去了。那些文生,武生纷纷罢课,堵到父亲大人的府门前请愿,这事闹到现在还没个消停,唉,这真是……”
吴明心头一凛,陶雨终究还不够成熟啊,这么点事就忍不住了。不过也不怪她,南蛮新近和波斯大战,国力肯定疲敝不堪,而南汉接连大胜。也许在她看来,现在正是顺势南征,为前太子轩辕竟报仇血恨的最佳良机吧。他心中已是大为不安,现在外患四起,如果陶雨真和祝淮搞僵了,自己难做不说,甚至连陶雨自己都有危险。他连忙问道:“现在怎么样?丞相答应了么?”
祝玉龙摊开双手道:“这事肯定不能答应。首先,我们也是接连大战,急需修养。其次,这次虽然击退了南蛮海军,但最多只能算是南蛮海军的一支偏师,南蛮的海军主力还在,并没有伤筋动骨。再次发动南征,就算举全国之力,侥幸获得了胜利,恐怕也是个惨胜之局,而北汉和西部的廖青肯定不会给时间我们消化的。”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娘娘始终坚持,父亲大人在大义面前,又不好多说什么,这事就拖延至今,到现在还没个准信。”
吴明也是两头为难,陶雨在殿下的刻骨仇恨面前,终于丧失了理智了。自己还担心天下太平了,两人政见相左,以致于自己难做。但事实远没有预料的那么乐观,这还没到那一天,两天就开始闹意见了。只是当着祝玉龙的面,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陪着叹了口气。
“好了,我俩在这里唉声叹气也没什么用,还是想下怎么处理当前这糟糕的局面吧。“祝玉龙也知道在自己这妹夫面前讨论这事终归不合适,敲了敲桌子,把吴明的思绪拉了回来。
吴明怔了怔,道:“糟糕的局面?”
“实话给你说吧,吴大人,现在军中的粮草不继了。”
“粮草不继?”吴明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去年南征军就是败在粮草不继上,他连忙问道:“朝廷的后续粮草呢?不会他们在后方扯皮,连粮草都不送了吧?”
“放心,后继的粮草还是在送的。”见吴明紧张的样子,祝玉龙也不禁有点想笑,接着道:“我所忧者,是这二十万百姓的生计问题。现在广阳周围,田地全部荒芜,这些城民更是大多瘦成了皮包骨头,肯定需要朝廷救济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轨。”
听得不是自己预想的原因,吴明暗自松了口气之余,也对祝玉龙的苦衷表示理解,如今这十万军队的粮草负担都已让朝廷困苦不堪,更别说其余的二十万百姓了,只是按照祝玉龙性格,却也不可能丢下这些百姓不管。
“怎么样,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么?”见吴明仍是眉头紧锁,祝玉龙仍是满脸希冀。自从这妹夫破了南蛮海军,又兵不血刃的夺了广阳后,他已经对吴明有种莫名信任。总希望对方又能天马行空般的变出些鬼点子出来。
吴明暗自叹了口气,若说冲锋陷阵,他自然是当仁不让。就算是行军布阵,现在也算是略通皮毛,他还能说出点道道出来。但这行政管理之事,他却是一窍不通。他有些无奈的道:“祝大哥,这个我也是无能为力。”
“这样啊。”祝玉龙略有点失望。两人一时无言,正有点冷场之际,帐外有个亲兵喊道:“大人,粮草队来了,外面有个大人求见。”
“谁啊?”祝玉龙问道,人已经站了起来,起身就朝外面走去。吴明也站了起来,跟在祝玉龙身后,朝营帐外走了出去。才出门,就见到陶子谦正带着几个户部的小吏站在门口,俱都风尘仆仆。一见两人出来,几人同时深施了一礼道:“下官户部员外郎陶子谦,偕同几位同僚见过两位大人。”
“陶大人不用多礼,快快起来。”祝玉龙连忙大步向前,扶起了陶子谦。陶子谦官职虽然较他为小,但却是贤庄娘娘之兄,现在更是祝淮和陶雨关系紧张时期,肯定怠慢不得的。
吴明等两人客套完了,才问道:“陶兄,现在正是户部吃紧之时,你不在南宁好好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陶子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吴大人,我也不想啊,但唐大人官大一级压死人,令我来日夜兼程赶来南宁,说祝将军肯定需要我。”
他表情虽然不情不愿,但吴明一怔之后,继而大喜过望。这陶子谦长于统筹计算,人虽有“三贪”恶名,但却是个实打实的能吏。如果把现在的烂摊子交给他,也许真能鼓捣出点名堂出来。吴明笑道:“陶大人还不快请进,正有事情要麻烦你。”他说着,拉了一把有点莫名其妙的祝玉龙,道:“祝大哥,咱们一同进去,重新计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