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这点气量我还是有的。”
“老爷一路舟车劳顿,期间又遇袭受惊,身体已接近油尽灯枯,就算我和士瀛联手,至多不会超过一个月!”
见真宗盯着自己,杨士溟咬了咬牙,说出了一个时间,却是少的可怜。
“老爷,江湖郎中之言不可轻信!”
刘善堂闻言,在旁劝慰着,同时隐晦着瞪了杨士溟一眼。
真宗却是摆着手苦笑了两声,
“罢了罢了,杨大夫所言,我也是心中有数。既然如此,杨大夫尽管放手施为,不论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
“谢老爷不罪之恩,只是此针异常凶险,我需要做些万全的准备,而且老爷的身体状况还是将养两天的好,不急在这一时!”
杨士溟心情很是沉重,即使是行医几十年的他,对于玄冥九针之术也是没有太多的把握,更多的是给将死之人死马当活马医的一种手段而已,可是如今施针的对象变成了当今圣上,这就不是随便糊弄的主,搞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当下也不停留,告退后疾步赶回医馆,做着详细的准备去了。
杨大夫一走,厢房内的气氛就沉闷了许多,众人都没有说话的心情。真宗见状忽然想起了湘云,脱口问道,
“对了,子与啊,让湘儿过来见见我,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呢!”
“回老爷的话,湘儿现在并不在府中!”
“怎么,到了这时候,你还是对我不放心吗?咳咳!”
以为孟轲有意搪塞,真宗十分的不高兴,又开始咳起来。
孟轲正要解释一番,哪知话未出口,一旁的夫人已经开了口,
“老爷,你误会了,我家夫君并非这个意思,而是针对湘儿的刺杀接连不断,无奈之下,民妇只得让湘儿女扮男装,藏进了书院!”
“岳麓书院?哈哈,这倒是个好主意,也只有你这个江东雏狮能想出这么损的点子。嗯,书院吗,我也是好久没见到周文宾那个老家伙了,这便过去看看!”
听说湘云进了书院,真宗也是一阵错愕,被逗得笑出声来,起身便要往外走。
这时刘善堂急忙上前劝解道,
“老爷,今日天色已晚,况且周、杨两位的身上都有不轻的伤,不如安歇两天,等侍卫们赶来之后再去吧!”
赵恒起身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当下也不勉强,挥挥手让众人退下,便在老太监的搀扶下回了内室。
孟轲夫妇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门,这时才如蒙大赦,长长的舒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恢复了心情和院门处的宗宝攀谈起来。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少年英雄就是天波府的独苗,佘老太君的嫡孙杨宗宝,一身武功尽得杨家真传,其本是二皇子赵泽世身边的伴读和贴身侍卫,可惜黄河决堤一事中,他一人力阻前来行刺的八大高手,虽拼着身负重伤尽歼敌手,可惜二皇子却忽然失踪,下落不明。
幸亏真宗皇帝开明,并没有治他的罪,这次出巡更是因为他与二皇子相熟,将其带在身边方便行事,一方面让他戴罪立功,一方面也是存了磨砺他的念头,准备为大宋培养一名可堪大用的人才。
杨宗宝知道机会难得,本来就对二殿下失踪一事耿耿于怀,此次出来更是勤勤恳恳,跑前跑后,每到一处必刨根问底,誓要将赵泽世从土里面挖出来一般。
而这次真宗江陵城外的遇袭,在周桐受伤昏迷后,也是亏得他舍命击杀了剩余的刺客,这才保着皇帝一路逃到长沙,有了个歇脚的地方。
从他身上那裹得跟木乃伊似的纱布,孟轲夫妇也是大致了解了其中的凶险,徐婉儿更是放下架子,诚心给这位少年道了歉,敬佩他的忠君之义。
至于远在书院的湘云,此刻却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多么大的事情,一头扎进花语季的备战当中,连这个时代十分重要的端午节都没有心思去过,竟是忙得有些无法自拔。
日子已经到了五月十八这天,花语季开赛的前一天,师师遣下人通知湘云,她要的服装终于都已做好,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于是放学后,某腐火急火燎的带着赵斌和宋嘉赶去了潇湘馆,只是这次因为额外的女仆装,特意喊上了她的强哥。
结果到了地头几人将服装一换,均被自己和对方的形象所震惊,一时呆立当场,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即便是师师和潇湘馆里的其他顾客,也是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毫不吝惜赞美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