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峥岩笑着点头:“这大概也算是手艺不够,诚意来凑了吧。不过还有句话说得好,叫做看上去很美,但……”
“绝对没有但是。不仅仅看上去很美,吃起来更美。”说着,汤一品便夹起一只小笼包放在勺子里,一边吹一边喂到楚峥岩的嘴边,“你尝一口就知道了。”
楚峥岩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勺子,微微一愣。
“你右手不是骨折了吗?吃喝穿戴难免有不方便的时候,恩人有事,当然是我来服其劳啦。”汤一品又将勺子往前一送。
楚峥岩也不再迟疑,就着她的手,香香甜甜的把早餐用过了。
吃完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汤一品也还没吃早餐,竟也将就着他的碗,把剩下的半碗桂圆粥给打扫干净了。
还意犹未尽地吧嗒嘴,“哎,你的包子香死了,要不是现在还只能喝粥,不能吃油腻的,我一定狠狠咬两口。”她瞪着剩下的包子,一脸的心有不甘。
吃完早餐,汤一品收拾好碗筷后,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开始打量起楚峥岩的病房来。
同汤一品住的普通的三人病房不同,他住的是单人间。墙上电视,书桌上电脑一应俱全,床头柜上的加湿器静静地吐着白烟,即使暖气开得足也没有丝毫干燥之感。
靠着墙边,松松落落地,放着宽大的沙发和茶几,茶几上一大盆蝴蝶兰轻吐幽香。
“资产阶级果然不一样啊,连住个院都立马分出三六九等来。”
“对不住了,这原不是我的本意,”见汤一品把话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他也隐隐觉得有些抱歉,“只是碰巧医院里有医生认识我爸妈,见我被送了进来就立刻给我妈打了电话。他们在外地赶不回来,所以就安排成这样,你也知道老人家们的行事风格的。”
“我理解呀。就像穷人自然不必勒紧裤腰带,用两三个月的薪水去买一样名牌来满足奢侈的幻想一样,有钱人也实在不必故意改变生活习惯去住在拥挤的普通病房以示低调。我觉得,别太矫情,做让自己觉得舒服的事就是对的。”
“你不觉得不公平吗?”
“连自己都是斜着转的地球去哪里找绝对的公平。想要什么,只管自己努力挣去。如果说三十岁之前的人生还可以找得到父母的头上,三十岁之后过什么样的日子,其实都是自己做的主。
我虽不富,但也没那么愤世嫉俗。对于你这些住VIP病房的人,羡慕,但并不嫉妒恨。”
“汤一品,你倒也是个妙人,”楚峥岩的眼中隐有赞赏之意,“在工作时看你,你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但私底下的你完全是另一个人。你的许多话,别人也许并不愿,也不必宣之于口,可你总是理所当然的,干脆自然地说了出来。有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你是不矫饰呢,还是少根筋。”
“工作上那是没法子的事,可如果私底下还不能顺着自己心意的话,我老早就憋死了。不过,既然我这直话直说的性子你还不算讨厌的话,”汤一品眼珠子一转,突然欺身靠近沙发那头的楚峥岩,睁着小狗般可怜的眼睛巴巴地望着他,“那土豪,我们一起做朋友吧。”
“我还以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
“那既然这么有缘,跟土豪一起住院,怎么着也该让隔壁阶层的朋友来分享一下你用不完的油水吧。”
楚峥岩低着头看着和自己靠得近在咫尺的汤一品,见惯她的大女人作风,今天竟是难得的小女儿娇态,可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分明泄露了她想要使坏的小心思。
她的头微微歪着,几丝顽皮的发卷已经爬到了他的肩上,一股细微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子,不是她惯常用的香水味,也许是一种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动声色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搬来跟你同一个病房。”
楚峥岩倒笑了:“我发现,你有能将荒谬无比的事讲得理直气壮的本事。”
“很荒谬吗?”
“这是医院,不是我家开的。何况我们一个住内科楼,一个住外科楼。”
“我知道啊,但我也知道这等区区小事难不倒你。”
“可我的病房哪里还有位置可以放下一张病床啊?”
“完全没有问题啊,你房间现在的摆法,容积率也太低了,我们只需要把茶几往书桌这边稍微挪一挪就可以了。”
“好吧,如果这些都不是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跟你住同一间病房。”楚峥岩抬腕看了一眼手表,“你有一分钟的时间说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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