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会诬蔑自己的亲哥哥不成,”陈思语的语气透着疲惫,还有几分萧索。
“来法国之前,我去大宅跟爸爸报备一声,前脚碰到大嫂带着小浩在大宅的院子里玩,她说大哥去日本公干,可我离开大宅后,后脚就在国贸碰到大哥,和那个穿得像个七彩孔雀一样的女人。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关系的,那女人就像只八爪章鱼似的挂在我大哥身上,说话不好好说话,尽往我大哥耳边吹气,最可气的是大哥还笑得一派享受的模样。”
“你们俩打了照面啦?”
“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吗?”陈思语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气闷,她与大嫂一向不算深交,可是作为女人,也替她不值。
那日,她直冲冲地走上前去,堵住那两人的去路,也不说话,只瞪着眼皱着眉,两只眼睛像探射灯似的从头到脚地打量着那个女人,目光也似乎要把她的衣服剥光似的。
那女人忍不住往陈思廷的身后瑟缩了一下,只当是大房找上门来,并不敢多说话。
打量完毕,陈思语转过头,又像是那个女人根本不存在般,对着大哥发难:“大哥,你看得品味怎的变得那么坏?我都替大嫂委屈。”
陈思廷竟苦笑一声,也不解释,只拉着那只孔雀离开,留下一句:“好好的。别叫你大嫂知道了伤心。”
既怕大嫂伤心,有为何要做令她伤心的事?
陈思语知道应该拦住大哥问个清楚,可大哥眼中的那一抹苦涩触动了她,她愣愣地在原地呆立半晌。
慕少言也叹了口气,无言的将怀中人抱得更紧,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放心吧,他既然还在担心冯敏的想法,那也许是有什么别的苦衷。
我想思廷同我们一起长大,他不是喜欢花天酒地的人。思语,你也别因此灰心,如果你嫁给我,我保证一辈子都会好好对你,绝不让你伤心。”
“可是,万一你也遇到了和我哥一样的苦衷呢?”
“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万一’发生在我身上。”
“谁知道呢?至少我现在不敢相信,”陈思语摇摇头,“我们俩自小一块长大,你待我的好,我心里清楚。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但我希望我俩之间的感情是友情,是细水长流的一生不变。
如果是爱情,热闹个三两年,然后倦了,淡了,烦了,变成两两相厌的怨偶,就再也回不到单纯美好的最初了。”
“老慕,”陈思语把自己的左手放进慕少言的左手中,轻轻握住,“就因为我太在乎我们之间的情谊,我才只想跟你做好朋友。”
楚峥岩打开门,汤一品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将手中的一大篮水果高高举起,“我来探病喽。”
楚峥岩让她进门后笑道:“为了名正言顺地进屋来,特地去买的吧。”
汤一品一吐舌头,自己的小心思还是轻易被发现了。
“那你就白破费了。”楚峥岩递给她一杯茶,“你空手来,难道我还会赶你不成?
何况,中午潘姨做了一大桌子菜,临走时还专门嘱咐我,说都是做的你爱吃的菜,如果你来了,让我一定留你下来吃饭。
潘姨的手艺我中午已经试过了,果然是大厨水平。最近这段时间里,她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她既然让我留你吃饭,我怎敢不从。”
“果然是老好潘姨,”汤一品叹气道,“那我可真是白买了。”于是老实不客气地从果篮里翻出个新奇士橙,又去厨房拿了水果刀来剖橙子吃。
楚峥岩坐在沙发的这头啜饮着杯中的太平猴魁,是汤一品专门让潘姨从家中带来的,说是他的家里多是咖啡,普洱这些浓烈的饮品,受伤了,还是得忌忌口,喝点清淡的。而沙发的另一头坐着汤一品,她微微探着身子,正专心致志的在茶几上的白瓷盘上剥着橙子。
一刀划下去,空气中立刻弥散出橙子皮特有的清香,汤一品贪婪地吸了吸鼻子,去捕捉这些带着油星儿的香味。房间里的空调暖暖的,蒸腾着这香味愈发醉人。
此情此景,倒让楚峥岩无端端想起一句不知道是谁写的宋词来,“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大约是室内过分安静,本来只在他脑海中萦绕的半阙词,不知怎的,他一个恍惚,竟不小心宣之于口。
听到他低低的如呓语的声音,汤一品微微诧异地抬头,下一秒钟,目光已转为狡黠,“你说这句话是想暗示我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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