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公差

    “尊敬的乘客们，欢迎乘坐本次T209次航班。本航班从S市始发目的地B城。整个航行耗时一时三十七分。祝各位旅客被次航行愉快。谢谢。”

    空中小姐甜美的话音从扬声器中传出，一架飞机自S市机场升空，在蔚蓝的天际划过一条白色的飘带。

    头等仓宽大舒服的座椅上，甜美的卡哇伊少女正粘着一位高挑的空姐，“姐姐，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客牌’爆米花？恩，要奶油口味的哦，当然实在没有的话可可口味的也可以。那个如果也不幸没有的话那么巧克力口味的也可以，还有实在还没有的话草莓、香草、凤梨口味的也行了啦！”整整十分钟过去了，头等仓的呼叫器在这十分钟内已经响了四次，无奈可怜空中小姐的玉手中被人八爪鱼一样缠得死紧，对着那张粉嘟嘟的小脸蛋，还有那一口一个的“姐姐，姐姐”，可怜的空姐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看得见她精致的妆容上一条细微可裂口，正在越变越大。

    “对了。那个人家还要果汁了啦。要百分百纯天然的哦。恩，最好现有新鲜水果榨的哦。可以加一勺蜂蜜清清火，再加两滴柠檬可以美白保护皮肤，还有也可以……对了，那个有没有小点心？”说到这里卡哇伊少女尴尬地笑了笑，她吐了吐小舌头，又道，“人家今天中午饭的时候胃口不是很好。只勉强吃了两快七分熟的小牛排，一客龙虾沙拉，一份香蕉船甜点，一客鲜奶蜗牛……唉呀，姐姐你怎么了啊，怎么忽然手变这么冷。”小叶关心的将手中握了整整二十来分钟的玉手捏了捏。

    空中小姐一脸惨白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她挣扎着跄踉后退两步，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你……对不起小姐……”话没说完就见她跌跌撞撞的往服务仓走去，七歪八扭的身形让人十分怀疑她会不会立刻昏厥过去。

    果然，十几秒后，“不好了。有人昏倒了……啊，对不起请乘客们不用惊慌，我们的工作人员因为劳累过度暂时有些体力不支，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本次飞行。”

    “小叶！”一直按着太阳穴的耀扬头大如斗悔不当初。原先还因为不用对着那张扑克脸而感到庆幸，现在他已经悔到肠子发青。平生第一次，他萌生出那个该死的日本女人竟然是那样可爱的荒诞念头。

    “啊，什么事，耀扬哥哥。”忙里偷闲。吞下一颗樱桃干掉两块点心消灭一片干酪，小叶意犹未尽的开口问道。就在刚才三四位空中小姐，推了极是夸张的推车过来。车上满满的各色零食，看其种类数量，大概全飞机所有的吃的都已经在这里了。

    “算了，没事。”耀扬叹息一声，重新埋首下去，他的膝盖上放着本次B城任务的材料。不算厚的材料上他正细心的加上一个个小标识。

    “唉。不过说起来啊，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自从上次国文课的惨痛经历过后。小叶隔三差总是会适时适地的培养自己的古文修养。用法错漏百出这个姑且不论，其积极态度还是相当可取的。

    “唉，难道是天意不可违，又或者是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呜，味道不错，就是太甜了点。”指了指文件中传插的所谓“穿墙术”的运用方法，小叶无限感慨道。当然，最后一句是针对手中正捻着的一快巧克力幕司蛋糕而言。

    耀扬亲自拿了块奶油小点，丢进小叶的嘴巴里，摇着头的看她的小嘴瞬间鼓涨起来，同时，那番未及出口的感慨之辞，也顺着美味小点的下咽而原封不动的吞了下去。

    许久，从资料中抬起头，耀扬将目光投向机窗外渺茫的空中景观。平流层天空蓝得像梦幻一样美好，目光沉淀在一片蔚蓝中，耀扬长长呼出一口气。第一次出公差，第一次没有同上泉京那个该死的日本女人一起，他的心中一时竟升起异样的感觉。S市也有任务，到底是什么任务？昨天到现在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安，没有根据没有因由。后来也问了小叶。可这次就算是小叶也完全不知道……算了，不想了，那个古怪的女人，她的言行本来就非常人可以臆断的。

    忽然，正品尝着一块凤梨酥的小叶，顿了顿，她甚至忘记了吞咽口中软糯香甜的小点，“奇怪！”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耀扬从窗口收回目光，随口问道。

    “就在刚才，耀扬哥哥。”小叶的声音很不确定，透着一股迷茫，“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象碰到什么老熟人一样，只是一瞬间哦，晕，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怎么可能。”

    小叶似是而非的话，让耀扬皱了皱眉头。也是在刚才他收回目光的一瞬，眼角余光一瞥间，似乎看到远处天际掠过一丝异样。旁边的小叶又被面前的食物吸引，毕竟航行已经过去一大半，再过半个多小时就该到达目的地了。现在不吃，难道打包？对，就是打包，小叶一下子又欢呼雀跃起来，七手八脚开始挑拣，哪些是方便打包带走，而哪些又是应该立刻吃掉的。唉，这个吝啬的小富婆。

    飞机的航线经过专业人士针对飞机飞行稳定性和机动性研究商讨而定，为了预防突发状况，每个班次的飞机都不会走交错的航线，航线与航线之间只可能会是在同层面上的平行线。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两条平行航线，亦会有交点——在不同层面上交点。

    这是当然。天空中同时在飞行穿梭的有无数架客机。它们像不知疲倦的小蜜蜂一样，送送满满机舱的客人，送抵他们去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飞机同时承载着的还有他们种种的情绪，离别、重逢、怅然、期待。

    此时，另一家起飞地和目的地截然不同的飞机上。两位少女依窗而坐。她们都有着惊人的美丽，更另人觉得啧啧称奇的是，她们从衣着到五官再到体态，竟都丝毫没有二致。甚至连她们是神韵都有着八分的相似。唯一不同的一分则是，左首的少女眼神空灵，眉目间隐含着一丝冷酷嘲讽；而右首的少女，眼神灵动，眉目满是淘气俏皮。这两个女子无疑已经成为全仓人注目的焦点所在，毕竟这样级数的美女，还长得一模一样，实在是太少见。

    终于，从一上飞机就沉默的两人终于在飞机攀升一个高度后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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