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
倒不是青木和明月牙有多么信任阮姻,只要是她说的,他们就会全信。实在是阮姻脸上的那些疤痕实在是太过可怕。
什么人会为了说他人坏话,而对自己下如此狠手?何况阮姻还是一个女子,同为女子,明月牙自认为即便是有杀父之仇,她也做不到自毁容貌到这样的地步。
阮姻脸上的这些伤疤可不是寻常那些能够使用灵丹治愈的,而是连文老头也束手无策的伤疤,如此狠手,又如何是一个女子可以下的。
所以这些伤口定然是他人所为。
而能够做这些事的,除了阮姻所说的阮家人以外,也并没有其他人了。毕竟阮姻如今最多也不过双十年华,如何能碰见有这般深仇大恨的仇人?而只有朝夕相处的族人,能够有机会,也有理由做出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阮姻还不止脸上有伤痕。在她身上也密密麻麻的遍布着伤疤,虽然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看不见,但手腕脖颈之处却还是能够看见那些狰狞的疤痕的。
以往他们就算在不经意间看见,也并未想多,如今却是全都连起来了。想来这些伤疤也和阮家的那些人逃不开关系。
“不必如此,我既然改了名字,如今便是不想与他们再有什么交集。”阮姻假惺惺地装豁达,笑道:“如果他们不来惹我,我也并不打算再与他们寻仇。”
说罢,她便把面纱重新戴在脸上,遮盖住那些伤疤。
明月牙和青木再次面面相觑,没想到阮姻竟然如此想得开。如果这些事发生在他们身上,不把阮家扒层皮,恐怕都不会罢手。
“阮道友,你未免也太过豁达了罢。”明月牙一脸恨铁不成钢,教育道:“他们如此行事,根本就没把你当做亲族看,你不报仇也就罢了,还把他们当做路人。”
想起之前参加完“鬼市”之后,在宗门后山之处,阮蓉对阮姻所做的事情,明月牙就越想越是生气。当着外人的面,阮蓉便敢如此行事,恐怕在宗族之内,没有流言纷扰的情况下,恐怕阮姻的处境只会更加的凄惨。
阮家的那几个心肠极坏的人恐怕也只会变本加厉的欺负阮姻罢了。
“你不必担忧,如今既已经入了我留仙宗,那么阮道友便是有背景有后台的修士了,那阮家虽说在‘禹城’有一定的地位,但也不过是偏隅小城,在堂堂留仙宗这样的大宗派之前,什么都不是。如今只要你报出自己乃是文长老的亲传弟子,不要说再侮辱与你,便是和你多说一句重话,你也能够将那人打杀了。”
明月牙义愤填膺的分析。
阮姻听得心中极乐,她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后果。明月牙和青木对阮家越是愤慨,以后她请他们帮忙对付阮家,便是越加的顺理成章。
不过就算心中快乐翻天了,现在也还不能表现出来。毕竟阮姻刚刚的形象乃是被家族废弃欺侮的孤女形象,所以此时可不能立刻咬牙切齿的说要前去阮家报仇。
世人皆是同情弱者的,而和阮家这个修真世家比较起来,此时的阮姻,自然就是弱者,所以只要她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不管是青木,还是明月牙,最后都会站在她这边。
就更不要说本来就护短之极的文老头。
而且在阮姻的计算中,文老头其实比青木和明月牙要更加的有用处。凡人界有兵法云,两军交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如果说青木和明月牙是阮姻的兵马,那么文老头便是她的“粮草”,保证丹药供应的……“粮草”。
所以明月牙所说的也没有错,以文老头的名气,整个修真界也极少有人不知道的。如今阮姻拜入他的门下,成为亲传弟子。虽说名头上还只是留仙宗的外门弟子,但若是他日,她在炼丹之术上得到文老头的亲传,并且暴露出强大的炼丹技术,那么即便是内门那些天骄,也只会客客气气的求着她,就和现在求着文老头一样。
也就是说,其实在现今,阮家在阮姻面前已经根本不算什么了,就算不用武力,阮家的那些人也不敢动她分毫。如当初在阮家祠堂中那般,被人当做物品一般分配的情形已经是不可能出现了。
“罢了,如今说这些事还是有点太早了。”阮姻叹息了一声,故作深沉的说:“明月道友说的不错,要说我内心没有仇恨,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如今以我的实力,却是无法对抗阮家。而我又不愿意借助师尊的力量……”
“说的好。”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青木突然大喝一声,双目之中难得流露出几分赞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