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源头,原来是被人下在了箜篌上。
箜篌一直被放在琴房,两名侍女日夜保管着,其他人很难有接触的机会。除了两名侍女外,前几日有个新来的丫鬟也不小心把它碰倒了。因为箜篌完好如初,沁洁仁善也就没有追究谁的责任。
现在沁洁因为箜篌而中毒,这段时间接触过箜篌的三名侍女也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瑾瑜目光冰冷,即使隔着轻纱,跪在地上的三人也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是谁做的呢?”
三人不语,被瑾瑜的气势压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说是吧?”瑾瑜冷笑,三枚药丸精准无比的射入三人口中。
异物突然入喉,这三名侍女忍不住咳了几声。
“这叫穿肠散,马上你们就会体会到万蚁噬咬的痛苦,然后肠穿肚烂痉挛而死。而不幸的是,这世间只有我有解药。”
司马胜心悸,瑾瑜的身手让他感觉到了威胁。若刚才的目标不是三位侍女而是他的话,想必他也跟地上的三人一样痛苦挣扎,所幸对方对他没有恶意。同时还有惊讶,传闻中妙手仁心的医仙,居然会为了一个素未平身的贵族女子化身修罗,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地上躺着的是她的杀父仇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侍女们捂住肚子在地上打滚,口齿不清地哀求着。
瑾瑜视若无睹。虽然知道里面可能有无辜者,但相对的凶手也肯定在里面。大姐的惨样还历历在目,所以她不会心慈手软。
腹中绞痛,侍女们疼的在地上打滚,不断地哭嚎。看的司马胜与旁边的侍卫忍不住抽搐。好在他们都不是妇人之仁之辈,须知对凶手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而且凶手加在沁洁身上的痛远不止眼前。
就在众人不忍的时候,突然一位侍女爆射而起,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取下头上的簪子,然后径直朝瑾瑜刺去。
出手之人正是那名脸上没有疹子的新侍女莲儿。瑾瑜早有防备,面露不屑的同时灵巧地侧身躲过。随即秀脚一抬,便狠狠地将对方踹飞而去。这还没完,轻描淡写的一脚哪能抵消瑾瑜心中的怒火,当下足下一点倩影便出现在莲儿眼前。
玉手在对方身上点了几下,莲儿便软弱无骨气地摊到在地。
“罢了,看来我今天是在劫难逃了。”莲儿惨笑,本想出其不意制服这位碍事儿的女神医,不想错估了对方的身手,落得束手就擒的下场。
瑾瑜闻言,没有过问莲儿而是快速在另外两名侍女背上一点,然后二人跟莲儿的情况一般瞬间瘫倒在地,甚至比莲儿还不如地昏死过去。做完这一切,瑾瑜才走向莲儿,冷漠的眸子居高临下。
“不打自招,现在不装无辜了吧?快给我说说你幕后的主使是谁?若是老实交代,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养在深闺的沁洁虽然淡漠但心地善良,对待下人很是宽容,如此性格很难跟人结怨,不过那些心存嫉妒者另说。从芽儿那里了解到,这莲儿刚来相府不久,与沁洁更是没有见过几面。前不久碰倒箜篌一事,沁洁还宽恕于她,按道理是不会恩将仇报的。但事实摆在眼前,毒就是莲儿下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被人指使。
瑾瑜话音刚落,莲儿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闲事莫管……”莲儿神色怨毒,一脸的警告地看向瑾瑜,目光又像透过瑾瑜看向某处,“旧事莫提!这次只是警告!”
说着,莲儿的嘴角就溢出黑色的血迹。还没等瑾瑜反应,便头脑载地气绝身亡了。
“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服毒自尽,可恶!”瑾瑜弯身检查莲儿的鼻息,确定对方已经没有鼻息。不禁咬牙切齿,这莲儿死就死吧,还说她多管闲事,着实气人。
最可恨的是还没有替大姐出完气,这才刚刚找到凶手,还没有问清楚这幕后主使是谁,线索就断了。不死心的她,取出一根银针,探入莲儿口中,又在莲儿尸体上寻找蛛丝马迹。
同样的话落在不同的人耳中是不同的感受,司马胜双目涣散,脑中全是莲儿死前的情景。好在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莲儿与瑾瑜身上,所以并未有人察觉到他的异常。
“苏姑娘嫉恶如仇,本相十分佩服。对小女的关心,更是深表感激。不过眼下凶手已经畏罪自杀,剩下的都是相府的家务事,交给管家处理就好了,不敢继续麻烦苏姑娘。“司马胜开口,以家事为由婉拒了瑾瑜继续追查线索。
看了看银针上黑血,瑾瑜收回银针起身站了起来。既然对方都这样说了,于情于理她一个外人也不好继续深究。而且要想查找幕后主使,从莲儿入府开始查起就可以了,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司马胜对大姐的疼爱有目共睹,所以她相信对方一定不会姑息养奸。而且对方这么做她也能理解,眼下大姐入宫在即,在这节骨眼上准皇后出了问题,就算是再小的事也会被酝酿成大祸。所以,瑾瑜也是识趣,该干嘛干嘛去了。
做了该做的,瑾瑜开始着手准备药浴。离开前觉察到周围怪异的目光,瑾瑜这才想起一件事来,不由看向地上人事不省的侍女,解释道:”刚刚给她们吃的是解药,是这种毒正常的解毒反应,她们两人不过是轻度而已。”
瑾瑜即使再愤怒,也做不到伤及无辜的事来。至于莲儿的身形稳健,初见之下瑾瑜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丫鬟。刚才给三人吃的并非是□□而是解药。那种生不如死的腹痛之感正是解药起效的表现。两人中毒尚浅尚且如此,那已经快到后期的沁洁又是哪般体念?
虽然瑾瑜使用飞雪针麻痹了沁洁的神经,减轻解毒时的痛楚。但是自小养尊处优的沁洁,哪怕是余下的也让她受尽折磨,好几次差点痛晕过去。
司马胜面色铁青,当即沉下脸在管家耳边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