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界区域的城堡内部,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燥热的温度环境。在这里停留久了,不止要忍受不适宜的高温,呼吸着灼热的空气,没有强大而坚定的意志力,也会在混沌界徘徊中不知不觉被混乱神性撬开心灵防线,变得易怒、暴躁。
不清楚时间到了几何,伊诺拉慢慢睁开了眼睛,她仿佛还未从自己的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苏醒的时候还带着醉人的笑容。今天一觉醒来,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能够做到任何普通女人都会做到的事。
望向上方挂有帷帐的轻纱,伊诺拉许久没有动作,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她转过脸看向了躺在身边的乔里,只见乔里和她身上都披着一件单薄的被单。
似乎还未睡醒的乔里,他微微闭着眼睛,没有呼吸声,也没有心跳声,这里已经不再是人类的领地了,是乔里自己的家,他自然不用刻意的伪装出呼吸的外在形象。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不死不灭,这就是吸血鬼,有的仅仅是对鲜血的渴望。
伊诺拉也不是很了解吸血鬼,只当乔里还没睡醒,她悄悄的从乔里怀中撑起了身子,小心翼翼的不去惊醒丈夫,下了床伊诺拉便光着身子去找衣服穿。
不是伊诺拉不想在新婚初夜过后的第二天继续与丈夫温存,而是她得像个尽职的妻子一样,去为丈夫准备早餐。
可是……
该准备什么呢?伊诺拉拖着疲软的身体,换上了一身简单睡裙的她,赤足走在房间内到处搜索。昨晚真是太疯狂了,弄得伊诺拉直到几个小时前才睡下,想起当时乔里惊讶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抿嘴笑了出来,看着乔里躺在床上熟睡的模样,伊诺拉很是满足的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到外面找点吃的吧。
就在伊诺拉出去刚关上房门的时候,乔里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掀开被单,十分轻盈的转个身就坐在了床边。
静静地望着斜上方的水晶吊灯,乔里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平静,闭上眼睛,伊诺拉赤足走在长廊地毯上的画面缓缓在他脑海浮现而出,她在隔壁的房间把点点叫了出来。坐在伊诺拉肩膀上的点点,流着口水高举小手指挥伊诺拉。
这一幕。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救赎么?恍惚间,乔里忽然觉得,它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很难以形容这样的感觉,那就像是深藏在胸膛最深处的一块磐石,裂开了缝隙。很奇妙的感觉,那道缝隙正在不断扩大,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从中出现。尘埃与腐朽的碎片剥离,有片被掩埋在角落中的光火,冉冉散发出了光芒。
“则别斯!”
突如其来的一道呼唤声传入乔里耳中。他淡淡的转过头望去,只见一个与伊诺拉有九分神似的女人,她穿着一条洁白朴素的裙子,双臂环抱在胸前。搂着一件淡蓝色的裘戎大披,她站在房间角落,温柔而笑的望着乔里。
这个毫无预兆出现的女人,她温柔的笑容映入了乔里眼中。乔里也是温柔的望着她。
乔里柔声微笑道:“玛丽是么,你又来了啊……”
抱着淡蓝色大披的女人,她温柔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僵硬了下来。一把宽大的剑锋从她背后刺穿了这个女人的身体,望着乔里的女人,她不敢相信的转过头,正好露出来的视线角度,让乔里看到了她身后露出来的黑色人影。
阴森森的人影,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一片狰狞与暴戾之色。
女人胸口喷洒出的热血,染上了淡蓝色的大披,大披上的这片看上去触目惊心。然而女人仿佛忘却了身体的致命伤,她既难以相信又痛苦的望着身后的人影,喃喃道:“则别斯……为什么……”
从女人胸口穿透出来的剑锋陡然上挑,这个身体脆弱的女人,上半身顿时一分为二,头颅被这把剑整个挑成两半飞了出去。
坐在床边乔里只是看着这一幕,却不说话,因为他知道不管做什么也无法阻止这一幕在自己面前上演,因为这不是现实,而是他脑海最深处的噩梦。
德古拉最难以忘记的噩梦,亲手杀死了爱人的画面,于此刻扭转幻想与现实的界限,在乔里面前真实上演。
听到女人断断续续的质问身后的人影,乔里坐在床边,他温和的目光望着面前被长剑分尸的女人,乔里无可奈何的笑道:“玛丽,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也想知道啊,为什么,我会走上这条路呢?”
刚地下头的瞬间,一张深深分裂的血脸陡然从乔里下面贴了上来,女人被斩开的脸几乎贴上了乔里的眼睛,那包含了极致怨毒的眸子死死盯着乔里。
“杀……人……凶……手……”
“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恐怖血脸,乔里忽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前世总是无法成为真正的神灵了,此刻面前的女人形成的幻象,德古拉无法面对这个因自己而惨死的女人。只要她出现,在外面无敌的德古拉必败无疑。
“杀人凶手么?是的,我是个杀人凶手,可是……”乔里不由自主的捧起了面前血淋淋的头颅:“可是,我此生唯一爱过的人,她已经原谅了我,而且你不是她。”
捧住这颗恐怖血腥的脸,乔里轻轻吻了一下她血淋淋的额头,旋即将这半颗脑袋放在了床上,并替这颗人头捋顺了头发。
起身时乔里没有半点犹豫,他体表涌出的鲜血飞快蔓延了上半身,旋即形成了一件暗红色的风衣。
即将走出房间之前,乔里也不管那从噩梦中跑出来的幻象是否还在,他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今天你以我妻子的身份出现,我放你走,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不想亲手杀了另一个自己。”
推开门的瞬间,一袭拳风迎面朝乔里击来,他闪都没闪,被这一拳打的半张脸都凹陷了下去。
“啊!!”只听伊诺拉惊叫一声,她如触电似的缩回了手,惊慌失措的扶住了乔里:“你没事吧?我不小心的,真是不小心的!你……”在伊诺拉难过又后悔的注视中,乔里被砸得凹陷下去的脑袋,于血雾中眨眼间恢复了原形。
“干嘛啊,刚起床就这么慌慌张张的。”揉了揉完好无损的脸颊。乔里顺手为伊诺拉整理起了散乱的头发,把这些头发捋顺。
伊诺拉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乔里,见他没什么事,才往房间里面看去:“我刚才听到房门后面传出来了惨叫,我还以为你出事了,我推这扇门的时候还推不开,怎么砸都砸不开门……我也不知道你会突然把门打开。”
“你刚才说,你听到什么了?”乔里沉着脸忽然问了一句。
伊诺拉不太确定的回道:“好像是女人的惨叫。”
随意的转过身,乔里看向了房间。静谧而温热的屋子里,仅仅是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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