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着的王故,还有一个实在闲极无聊只好依然闭着眼修炼武功的别仁。
老头对这样的状况没有一丝不适,其他人也早已习惯,就连最后加入进来的别仁渡过了开头几天的诧异期也早就适应了过来。
这样一日复一日,半个月光阴快也不快慢也不慢走到了尽头。
老头尽职地等到苍穹里只剩星月,爽朗豪放地笑出声,眼中不知为何落下些透明的液体。众人诧异地看向老头,才觉一年时间竟是没有谁真个好好打量过这个印者。
老头应该早过了古稀的年纪,下巴稀松的挂着几丝胡须,眸子里一片浑浊不清,想是平日里酒不离口的缘故,面庞上沟壑纵横,终日佝偻着腰,太过于单薄的身子骨便是世人常常忽视他的主要原因,如今细细打量才现此中尽是寂寥。
众人均是沉默着注视着老头,谁也不敢去打扰此时的他。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头好似笑够了渐渐停下那悲凉的大笑,用衣袖轻轻擦拭眼角,口中喃喃道:“玉立?亭亭玉立?我等了不知多少年,为何依旧只见玉立不见亭亭?……世人道我痴傻,为情所困,深陷其中再难自拔,枉纵世才华……世人皆道你框我,我依旧信你,你道会来,等你。我便等……纵使千年万年又如何?……”
寥寥数语,给众人勾勒出一个生动的悲剧故事,故事里只有一个为情痴傻的绝世男子,只有一个背信忘义的蛇蝎女子。众人的沉默中多了悲凉的成分,好似被这旷古硕今的故事感染,被老头说话的语调扎破了麻木的外表,直刺得人心里隐隐痛楚,却依旧只能沉默。
老头独自黯然**半响,忽然转变出一张笑脸,道:“人老了,总是爱多说两句。呵呵,姑娘们小伙们,老头子这就走了。”
言罢挥挥手射出数道五彩光华分别射入除别仁外众人的额头,正是给众人完成任务的系统奖励。
老头转身潇洒地带头晃荡着他的酒葫芦摇出了小院,众人闭眼查看自身状态,均是在自身原有属性基础上永久稳固的增加了五点根骨四点定力两点悟性,睁眼后均是暗中感叹这丰厚个人奖励的来之不易。随后依次出了院子。
老头待众人出了院子,伸手来回抚摸几下那破旧的大门,咿呀一声拉了起来,再上了锁。上了来时的马车,向众人嬉笑两声道:“小娃娃们,就此别过,老头子我走了!”
言罢头也不回地高扬起马鞭重重抽在那两匹瘦小的老马身上,老马吃疼轻嘶两声,扬起蹄子浅步远去。
众人皆尽沉浸在方才老头的亲身故事里,唯王故依旧恒古不变的自修,仿佛没有受点滴点感触般。
待众人逐渐回过神来,不禁对王故坚韧远非常人的精神控制佩服之至,旋又产生疑惑。
“你真是个不知爱恨的木头么?”见王故这番模样,郭师姐不知怎地心中一阵无名邪火再也抑制不住,出言讽刺道。
连妙玉也是异于平常的与郭师姐一般面对着王故一脸怒色,虽不曾出口刺激,却也明显站在了郭师姐一边。
王故闻言停下自修,眼眸中仍旧淡漠,口中却说了罕有的长话。“故事就是故事,无论你如何品味,纵使身临其境感人至深,旁人依旧不了解此中的孤寂。再好的故事,对听者来说还是故事,怎么精彩,引人入胜,没有亲身经历过,怎知个中滋味?自以为懂了,其实是怎样都不会真懂的。”
众人皆是诧异的看向这个平日木讷的青年,怎也想不到他会讲出此般暗含哲理的话来。却也明白了,其实王韵哪里是没有感触,实是心中感触过深早越了在场众人。不然怎会一反常态的讲出了如此长的话。
王故言罢也学着老头一样默默注视了那门匾半响,才回神闭目继续自修。
别仁呆滞,呐呐道:“韵哥,接下来怎么办?”
众人闻言均一愣,复才反应过来,任务至此早已结束,接下里,是散了还是怎地?
郭师姐沉默半响妙目一旋笑道:“反正此时节江湖还算平静,不若我等组个任务团提升些基础属性可好?”
说话时重点看向了妙玉及自修的王故,其余众人思考一番皆拊掌称好,余下妙玉依旧犹豫不决,左右看看本阵营姐妹投注过来隐然期待的眼神,便点点头道:“与你这女人争吵已成习惯,如此安排甚妙。只是到了敌对之时,我手中的剑依旧不会退避,必要时必将你斩于剑下。”
言语中也不为脚下踏着他人城市的土壤而弱了自己的威势,本阵营姐妹高声叫好,郭师姐冷傲的笑道:“好大的自信!到时候也不知是谁会将谁斩于剑下。”
那模样像极了这城市的味道,冷傲到平凡至极。几句话两人间的火药味逐渐加重。
别仁此时傻楞的问道:“哥,我们呢?”
这一问又将场合的重心转移到了尚未话的王故身上,两人的目光撤去了交集,齐齐移至那自修着的冷木青年。
王故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懒得再次抬起,嘴角挤出两个字,“随便。”
别仁嬉笑道:“那就是允了。姐姐们,加上我们俩人。”
两人对视半响,均是从鼻孔里挤出一声闷哼以示对对方的不满。方才齐声道:“出,目标……”
“京城。”郭师姐抢先道。
“京城还有什么好任务?不如去灵城。”妙玉一如既往的反对道。
“读吧?”郭师姐冷笑道。
妙玉一愣,似是想起了什么,只好认输道:“去就去……”
旁人均是掩唇轻笑。妙玉尴尬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谁再笑小心我撕烂那小妮子的嘴!出出!”
言罢不再管众人率先踏步离开。
两位男子落到了最后,别仁好奇道:“韵兄方才看着那门匾在想些什么?”
王故沉默后呢喃道:“只是才觉,原来谁都有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