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第三章 归程遇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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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蒂尔达对茉莉成为人类，不能回复狐族身体也很看开。女儿能回来已经是兽神开恩，还苛求什么呢！

    “我想，还是尽快恢复茉莉的记忆吧。”赵无恤提议道。

    众人纷纷赞同。一行人遂离开圣坛入口，寻了一处安全地方。

    解除封印的仪式不仅复杂，而且需要的精血很多，让众人看着心惊。所幸，玛蒂尔达坚持住了。众人见她失血量没有危及生命才放下心。虽然事后会虚弱很久，但是并无大碍。

    茉莉在仪式的过程中，承受了不少精神上的痛苦，等到仪式完成，累得直接沉沉睡去。

    预料中的一场催人泪下的母女相认场景没有出现，众人失望之余，又放下心。玛蒂尔达施法消耗精神极大，又献出那么多精血，体弱的很。和茉莉真正相认必会强烈刺激她，真不知道她能否坚持住。两人现在都先休息一夜，明天就没问题了。

    第二天早晨，茉莉睁开眼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慈爱地瞅着她，往日温柔的记忆瞬间恢复，她动情地叫道：“妈妈！”豆粒大的珍珠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一切就如同做了场梦。梦里失去，睁开眼却发现又回到真正的母亲身边。

    玛蒂尔达等这声呼唤等了五年。她曾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没想到兽神终于降恩，女儿真的回来了。她用手抹去茉莉眼角的泪水，激动地道：“乖女儿，一切都过去了，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

    “妈妈！”茉莉抑制不住眼泪。猛地起身扑进玛蒂尔达怀中。

    “乖女儿。”玛蒂尔达再也控制不住，任眼泪成股流下。

    其他人早就醒了。见到这幕，默契地避开。有昨天的见面和一夜的休息，再没有必要劝慰，而是应该给她们时间互诉别离。

    玛蒂尔达和茉莉痛哭一场后，静静地交谈，一直到傍晚，茉莉地肚子发出咕咕的叫声。母女俩方感觉到饥饿，这才想起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茉莉没发现赵无恤地身影，大叫道：“哥哥，你在哪里，我好饿！”

    赵无恤在远处答道：“我在这里，马上就给你送吃的过去。”

    茉莉甜蜜一笑，道：“妈妈。哥哥的手艺很不错的。”

    “乖女儿，遇上人家，你真幸运。”玛蒂尔达道。

    这时又传来赵无恤的声音：“好吃的来啦。”只见他端着两只大碗快步而来。

    玛蒂尔达忙起身去接，分给茉莉一碗。茉莉瞧着碗里的肉汤和上面飘着地鸡翅膀，兴奋地道：“哥哥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鸡翅膀啊！”

    赵无恤无语，一起生活那么长时间，第一次听茉莉说自己最喜欢吃鸡翅膀！又恍然。达才是她原来的记忆。

    茉莉没有在意赵无恤的反应，心思早被鸡翅膀吸引，她虽然口水直流，但是没忘夹起一块鸡翅膀给玛蒂尔达，妈妈，我记得你也非常喜欢吃鸡翅膀。”

    玛蒂尔达很受感动，高兴地道：“好好好。不用，妈妈碗里也有。

    “果然是狐族美眉！”赵无恤心中暗念。

    说起来她们还真是一对母女，吃鸡翅膀的动作一摸一样，都是一口添进嘴里，呜哝片刻直接吐出完整的骨头。明显是老行家。她们真饿了，顾不得说话，一阵风卷残云扫荡完毕。

    饭后，赵无恤和她们商量未来安排。其实没有选择。茉莉无法留下，纤瀛部落和狐族圣坛都不可能要她。她也不想离开赵无恤。玛蒂尔达终于和女儿再相见。死也不会分离。和女儿在兽神领地无处落脚，唯有去人类世界。事情就此定下。

    所幸苦修护卫能自由离开圣坛。玛蒂尔达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简单收拾东西后，随赵无恤离开。

    他们没有再回绿林之谷，直接骑狮鹫兽飞向伊娃的家乡，婷美部落。茉莉和玛蒂尔达整天粘在一起，聊不够。赵无恤没事就撩拨神圣法师，为迟迟拖延的摊牌做准备。

    这一天，领路地伊娃忽然发现异常，叫来赵无恤，“看那边，有一个狼骑兵在战斗。”

    赵无恤从高空远远望去，发现一个狼骑兵在地上和一头不知名的魔兽搏斗，狼骑兵居于劣势，凶猛的巨狼也受了伤。

    “狠狠的打，最好同归于尽！”伊娃挥舞着小手叫嚣。

    赵无恤奇怪她如此说，问道：“那魔兽是什么？”

    “金睛霸猴，猫族的天敌。”伊娃答完，又解释原因。

    猫忍最善隐匿。金睛霸猴却有一对能看透一切伪装的金睛。在金晴霸猴面前，猫忍无所遁形。偷袭不成，力战更不行。金睛霸猴力大无比，又极为灵活，在树上腾挪比猫忍更快捷。而且金晴霸猴有着猴类特有的聪明。虽为魔兽，猫族却一直把它们当成兽人看待。

    狮鹫兽地速度一直未减，众人很快*近。赵无恤愕然地发现那名狼骑兵竟然是熟人——黑狼族范尼部落的扎西！他苦笑着对伊娃道：“下面的狼骑兵帮过我们，我得下去相助。”

    伊娃一愣，有点不高兴，但没有阻止。

    扎西是值得一交的狼人，赵无恤没有理由不出手，尤其扎西情况有点不妙。他招呼诸女一声，役使狮鹫兽俯冲而下。

    地面上巨斗的一人一兽立刻发现第三者插入。扎西本能地想退一退，趁机观察来客。金睛霸猴虽聪明，却远达不到高等智慧。它仍不管不顾地猛攻，手中的粗树干朝扎西闷头死砸。扎西不得不收回注意力，艰难抵挡。

    赵无恤见此也不招呼。无声从空中跃下，铁拳聚起八成功力。直击金晴霸猴。动物地本能让金晴霸猴感应到危险。它不及扭头，手中树干直接向后横扫。

    拳头击中树干，无匹的真气迸出，只听喀嚓一声，小腿粗的硬木树干生生从中折断。赵无恤拳势未歇，跟着击中金睛霸猴。此猴反应确实迅速，树干断地刹那即猛然后跳。赵无恤的拳头尚未完全发力。霸猴已经开始后退。

    落空地感觉让赵无恤发现这一击逞威的拳头变成安送猴子后退。他心中冷笑，死猴子聪明过头了。他岂会给它反应机会。就在拳头走到一半，猴子远未落地时，赵无恤收回真气，蓄势待发。他借着惯性和金晴霸猴前进，并同时落地。脚触地的刹那，紧提一口气。更刚猛的一拳直击而出。如此短地距离让金睛霸猴避无可避！

    金睛霸猴当然也有小九九。它落地的瞬间两臂挥出断成两截地树干，似要把眼前地第三者砸成三截。只可惜它两臂挥的幅度大，待到树干砸中目标，面前直直过来的拳头将早已击中它。霸猴无奈，只得急速屈臂，把两截树干收到胸前，恰来得及挡住铁拳。

    嘭的一声。又是毫无花招的一次硬碰硬，可惜一方全力施为，一方仓促变招。金晴霸猴吃了大亏。赵无恤全力一拳生生把它击出十余米远。

    赵无恤很满意一拳的效果。只不过金睛霸猴落地后，毫无停滞地翻身爬起。显然那凶悍一拳并没有让它受多大伤害。赵无恤早知魔兽身体的强悍，并无意外。他诧异地是死猴子起身后毫不犹豫地扭头就逃。

    果然他妈地聪明！他不想就这么算了。这只金晴霸猴让他想起家乡传说的美猴王。金色的瞳孔就是那火眼金睛，浑身金毛与无穷的力量。再加上那股聪明劲，真有那天生石猴的风范。收服狮鹫兽让他尝到甜头，若能降伏此猴，也算没白来大荒原一场！

    后至的克里斯蒂娜和梅琳默契地越过赵无恤的头顶，顷刻追上金晴霸猴。赵无恤见此高叫道：“拦住它，我要抓活地。”

    克里斯蒂娜拦在金晴霸猴之前，神树法杖一指，一道强力闪电落下正中金睛霸猴脑门。金睛霸猴毛发立时直起，可见电力强悍。不过它毫未受伤。仅仅身形微滞。此猴也知再不走会危险，不管不顾地变向逃窜。克里斯蒂娜身居高空。方便的指东打西，令金睛霸猴无法闪躲，恼怒异常。

    它并不惧怕狮鹫兽。论战力，自然狮鹫兽在上。不过狮鹫兽很讨厌金睛霸猴之类人形怪物。此类最大的特点就是灵活，万一让它们爬上后背，就是一大麻烦。所以狮鹫兽只在高空，并不下去亲自参加战斗。金睛霸猴急得吼吼只叫，就是没招。

    克里斯蒂娜没发几道闪电，赵无恤就已赶到。他也不废话，直接轮拳头就上。金睛霸猴想退缩也不行，唯有迎身低敌。

    这一场战斗，虽场面火爆异常，但却是一边倒。金晴霸猴不论速度还是力量都很可观，可惜始终比不上赵无恤。它开始还能硬碰硬的对捍，吃过不少苦头之后立刻收敛。到后期，基本是金晴霸猴找机会逃，赵无恤一直挡着，而且不断调教猴子。

    其他人安心当起观众。这里面，扎西虽早知赵无恤厉害，却第一次见出手，心中则实佩服其实力。玛蒂尔达这些天听女儿无数次说起赵无恤的强悍，本来心中还有怀疑，现在也终于见识到了。能耍着金晴霸猴玩的兽人战士可不多。这份实力实实在在。两位兽族共同地收获就是认识到人类原来并非比兽人弱。

    金睛霸猴并不容易降伏，战斗直到天将黑才停止。赵无恤并未成功，金睛霸猴只是没力气斗了，丝毫没有投降的打算。赵无恤知道急不得。越是强大的魔兽越难以收服。他准备耗一耗。

    就达样，一人一猴面对面坐在地上。之所以形成这种局面，是金睛霸猴再连续十几次逃跑，连续十几次被揍趴下。它这才老实地按照赵无恤的吩咐坐着。

    赵无恤有人送吃的。金睛霸猴没有。赵无恤让人送来狮鹫兽猎杀的鲜肉。金晴霸猴看都不看，高仰着头。赵无恤瞧着猴子高傲的表情，不由失笑：你行，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老子给你耗上了。

    ，，

    他升起一堆火，烤上一整个马腿，然后冲金睛霸猴指指肉，又指指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无非是：想吃肉，认我做主人。

    金睛霸猴不太怕火，离得并不远。当然，它想离远，可惜被赵无恤揍回来了。它对赵无恤的表示无动于衷，除了恨得牙痒痒地盯着赵无恤看，什么也不做。

    赵无恤没辙，只能选择熬。看金晴霸猴撑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休息地很好地诸女乐呵呵地望着一夜未睡的两个家伙。赵无恤没法睡啊。死猴子夜里又偷跑了十几次。说起来，猴子地耐性是差了些。他又不能找人替，不然金晴霸猴肯定不会服气。

    就达样死撑，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一耗就是三天。整整三天，金晴霸猴愣是没吃一点东西，最后饿得甚至爬不起来。

    众女看着它的惨样，动了恻隐之心。赵无恤也不忍心让这个高傲无比的猴王就此饿死。他试过用拳头逼它吃，可惜猴王宁死不低头。赵无恤没招，只好选择放弃。或许自由才是猴王的归宿吧。

    他把撕烂的肉放在金晴霸猴嘴边，比划着让它吃，吃完可以自由离开。他不再要求做它的主人。金睛霸猴没有动。赵无恤叹口气，把肉放在地上，转而携众女离开。他无法再做什么，或许仇敌离开后，猴王为了生存会偷偷吃掉无主的食物。

    “就这样走了？”雪莉尔很担心金睛霸猴。三天相处，让她有点喜欢这只看起来很吓人很野蛮的暴力猴。

    “没关系，这猴子应该不想死，它会吃的。”赵无恤似心有灵犀地道。他本来打算多收些强力魔兽，不过一只金睛霸猴折腾这么长时间都没成功，还是算了。

    与赵无恤的真正老婆一样，身为事实老婆的雪莉尔如今完全相信赵无恤。她放下焦躁的心。

    队伍缓慢的前进，巨狼三天来已经养好了伤，但还不能快速奔跑。直到这时，赵无恤方才来得及跟扎西聊聊。他很好奇正直的狼骑兵为何会一个人来到距黑狼族范尼部落如此远的地方。

    扎西连连叹气，沉默许久，道出经过。

    第一次见面后，扎西回部落老实养伤。且杀在猫族第二次见赵无恤，吃了瘪，返回部落后再没给扎西好脸色。同样看他不顺眼的扎西忍受不了一天天的冷嘲热讽，刁难羞辱，最终不顾伤势未逾，挑战且杀狼骑兵首领之位。

    胜负不用多说。且杀本就比扎西强，何况扎西受伤未逾。结果，且杀得意地宣布把扎西放逐出范尼部落。负气而出的扎西带着伤来到这里，又倒霉地被金晴霸猴偷袭，亲密的战友巨狼不幸腿部受伤。他为保护行动不便的巨狼，才不得不跟金睛霸猴死斗。

    赵无恤这才明白，怪不得扎西打不过，也不敢逃，原来是伤上加伤的两大伤员。

    “这回真得谢谢你，不然。”扎西真诚地道。

    赵无恤摆手止住，“你只是虎落平阳。这不是什么大事。”

    “不，”扎西正色道：“狼人有恩必报。”

    “先不说这个，”赵无恤道：“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还能去哪儿，”扎西道：“只能去圣坛做苦修护卫。”

    “和茉莉的妈妈一样啊！”赵无恤感叹着，又瞧到远处玛蒂尔达阳光般的笑容，心中一动，“终日守在圣坛岂不太可惜。”

    “没什么。圣坛总要有人守卫。”扎西道：“去其他部落，还不如护卫圣坛。”

    “有没有兴趣到人类世界一游？”赵无恤试探地问道。

    “人类世界？”扎西迟疑。兽人从来没有想过离开兽神领地。

    “人类世界和兽神领地不同，在那边，你是绝世强者。”赵无恤感叹道。

    扎西思想斗争不太久，忽道：“我这条命反正是你救的，从今以后，任凭差遣。”

    “不不不。咱们是兄弟。”赵无恤推辞道。

    扎西摇摇头，“－个团体只能有一个官，就像狼骑兵，只有且杀一个首领，我虽讨厌他，但从不违背他地命令。”又止住赵无恤，指着诸女道：“她们都以你为首，我不行。也不可能，更不可能例外。”

    赵无恤见话说到此步，干脆地道：“好吧，如你所言，不过在心中，我们还是兄弟。”

    扎西很高兴地道：“是兄弟！”又长叹道；“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

    “外面地世界很精彩。”赵无恤笑道：“不用多想。如果不适应，再回来嘛。没有部落的责任，大陆任尔行。”

    扎西终于放下心。

    当天晚上扎营后，第一次有不明魔兽*近。自从有狮鹫兽守卫，宿营再未受过骚扰。众人新奇地看着来客。结果让他们大吃一惊，墨墨迹迹移过来的黑影居然是白天那只金睛霸猴！

    诸女面面相觑，直瞧赵无恤。

    赵无恤摆摆手，招呼道：“睡觉，睡觉。别管它。”

    众人纳闷地听话，不明白赵无恤为何不抓住机会。赵无恤却想看看金睛霸猴耐性如何。

    金睛霸猴见人类都睡下。也爬到附近树上休息。第二天早晨，它醒来后看到人类正在进餐。等*近，发现赵无恤指着一处空位示意。它清楚地看到那里摆放着香喷喷地烤肉。昨日平生第一次吃熟食，舒服的味道让它到现在还记忆深刻。如今再见，毫不客气地扑过去。

    赵无恤见猴子如此不当自己是外人，失笑之余又是高兴。那三天三夜总算没白熬，胡萝卜加大棒还是很有用的。

    就这样，金睛霸猴从陌生到熟悉，渐渐地溶入人与兽的混合队伍。赵无恤如愿为它取名“悟空”。他想着等回到峡谷，再给猴子打套美猴王的行头，当然还有齐天大圣地标志武器一一金箍棒。金晴霸猴本来就是用粗树干，挺合适。

    吃着一个锅里的肉，扎西的巨狼战友“黑孩”也接受了霸猴悟空做为伙伴。至于伊娃，面对天敌没敢说什么。当然，高傲的美猴王虽接受人类，但只听赵无恤一个人的话。只有诸女置办食物时，它才老实接受她们的吩咐。

    等到巨狼黑孩伤好时，强大的队伍也快要抵达婷美部落。如今不同走时，七只狮鹫兽、一只金晴霸猴、一位魔狐法师和一个狼骑兵让队伍地实力成倍增长。即使以黑狼部落之强，恐怕也得夹着尾巴闪人。

    扎西听着伊娃“屠狼骑，灭范尼”的豪言壮语，唯有摇头。临到婷美部落森林，他止住脚步，“我还是不要进去了。”

    “没关系，周围没有狼骑兵，他们应该早撤走了，不会有事。”赵无恤道。

    扎西坚持摇头，“不用，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看着狮鹫。”

    赵无恤不再勉强。毕竟让猫人接待扎西也是尴尬。

    伊娃领路，兴奋地往林里去。她边跑边呼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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