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蹭了片刻,道:“我分析出来的。
初次见面,他一开口就教训我,加上他那副十分自信且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就知道这个肯定教训人教训习惯了,先前是领导有身份有地位,大家都捧着他,被训几句最多就是生闷气不说话,懂人情世故的还会笑着捧几句说您教训的对。
哪怕是同级别的,也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跟他计较。
慢慢会让他把教训人当习以为常,这种人,人缘怎么可能会好。
因为温雅和陆一鸣之间有婚约,陆安泰出事后,我爸托人打听过,说陆安泰的问题不是很严重。
我也从侧面了解过,他的问题如果有人帮忙解释担保,最多一年就能释放回原单位。”
谢常青仍是半信半疑。
温绾微微叹了口气道:“他当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温雅和陆一鸣是被我报复陷害的。
我要是直接解释不是我害的,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他肯定又要让我拿证据。
我当时想,凭什么他一句话我就要为自己辩解,凭什么他不相信我就要给他找证据,我又不是他的下属,为什么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然后我就什么都没解释的攻击他人缘差,没人搭理他什么的,没想到他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那个样子,肯定就是我猜对了。”
这下谢常青完全信了,不仅信了,甚至脸上还有些小骄傲,像是在说,谁家媳妇这么厉害,我家的。
传统家人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夸,明目张胆说的还是太含蓄了,传统家人只会在外头夸自家人,绝不会当着你的面夸你。
果然,谢常青欣赏且骄傲的表情只维持了一秒,接下来就是一句泼凉水的责怪。
“下次遇到有人找你麻烦,别跟对方纠缠,回家找我。
你这么激怒别人很危险,上次是最后一次。”
温绾不太高兴的撇了撇嘴,心说你怎么这么擅长在别人高兴的时候泼冷水扫别人的兴。
谢常青担心她,她心里清楚,她承认自己鲁莽,但她又不是不带脑子的鲁莽。
要是受伤,疼的是她好吗?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心里有数的好吗?
本以为陆安泰会兑现不了三天内的承诺,谁知第三天,天黑透时陆安泰来了。
只是精神头早就不像之前那么好了,见面也不再是开口教训人,而是唉声叹气的垂着脑袋。
像是只不仅斗输了还被拔了毛的大公鸡。
温绾不用问都知道这是经历过什么。
前世陆安泰不如意时,总是会在家边喝酒边抱怨,指名道姓的说从前那些战友同事下属有多世态炎凉,听得多了温绾多少能记住几个。
温雅和陆一鸣的事,温绾就怕事后会有人翻旧账,到镇里去过四次,直到他们把案件资料处理的连细节问题都没有才算放心。
所以无论是人证、物证还是口供,都找不出一丝存疑。
当初温绾考虑的是谢常青工作特殊,万一涉及政治斗争,例如别人要搞他,从他那边找不到突破口,就从温绾身上、从这件事上找,那可就麻烦了。
当时镇上处理这个案件的同志还笑话她做事太严谨,没想到居然真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