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沿边,双腿盘着,孩子躺在他的怀里,睡的正香,粉扑扑肉嘟嘟的小脸上,五官如他的母亲一样,精巧灵动。此时,娃娃睡的正香,呼吸声均匀有力。
屋子正中的四方桌子上,则是早已准备好了点心和清茶,还有一瓶米酒,三个喝酒的小碗。
看样子,玲儿和狗子也在等待苏溶前来。
只不过,屋内的气氛有些冷清,狗子和玲儿谁也不愿开口。狗子蹲坐在桌子边,双手无意识的胡乱打着架;玲儿的脸上,依稀还有泪水划过的痕迹,眼睛微微有些肿起,也不愿看苏溶,而是低头盯着孩子。
苏溶也不说话,只是走到娃娃的身前,伸手在娃娃光嫩的脸蛋上摸了几下,非常开心的笑了。
是的,非常开心。
能亲手触摸到狗子和玲儿的宝宝,苏溶的心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纯净。
这一点,是他当初留下的因,如今来到这里,亲手触摸到娃娃的脸庞,就是了结这个因的开端。
更准备的说,是为因结果。
这个因果,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比之苏溶和李秋瑶的因果都更有代表意义,更具冲击力。毕竟当时苏溶和李秋瑶,只有几个时辰的短暂接触,双方的也没有碰撞出火花。但他和狗子、玲儿之间,却有着一层复杂的关系存在,这十多年来,一直是苏溶隐隐藏在心底的一个心结。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对苏溶来说,是他走向因果之道的一个出发点,尽管并未真正让他有所感悟或是启发,却是拉开了序章;对于玲儿狗子来说,则是彻底和苏溶画上一个句号,从此再无遗憾,真正过上幸福生活的开始;对于众多村民来说,则是他们更加坚定自己信念,将苏溶作为村庄文化底蕴一直延续下去的一个奠基石。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苏溶笑着从狗子玲儿的小屋内走了出来们,春风满面,全无来之前的凝重。狗子和玲儿则是手拉着手,紧紧依偎在一起,目送着苏溶的离去。
似乎,三人之间的以往一切,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房间之内,小娃娃依旧在沉睡,许是做了个美梦,脸上洋溢着笑意。但就苏溶离去的同时,娃娃的脸上,刚才苏溶手指划过的地方,忽然闪现一道光华,稍纵即逝。
三月的小娃娃,双眼一紧,眉毛也微微一皱,表情有些微妙。但很快,娃娃重归祥和,继续睡着,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翌日清晨一早,苏溶就早早的起床,走到了靠南的小屋,捧起李家嫂子早已准备好的稀饭,一干而尽。
“好喝,许久没有吃到这么爽口的稀饭了。”苏溶一边笑着朝李家嫂子夸赞道,一边拿起盘子里的馒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宾鸿兄弟,好吃你就多吃点。虽然你如今是修仙者了,但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我和你大哥就是你的亲人。”李铁匠的妻子看着大快朵颐的苏溶,眼神中洋溢着幸福。
对这个态度谦和的青年,她一直都很是喜欢。
“嫂子您别跟我客气了,这里,就是我的家。”苏溶抬头朝李铁匠妻子一笑,继而又说:“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土,你们都是我的亲人。”
……
村中的礼堂里,苏溶和村长、李铁匠坐在舞台正中,交谈着等待所有村民的到来。
村民们昨晚就知道苏溶今天有话要说,也是早早的赶到了这里。不多时,礼堂里已经挤满了乌压压的人群。李疙瘩村的村民,全部汇集在了这里。
望着台下全神贯注等待自己发言的村民,苏溶心中忽然觉得开朗许多,一切风轻云淡的。
“乡亲们,今天叫你们来,是我有话要对大家说。
今天我要说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的真实身份。不瞒大伙,我的本命,不叫王宾鸿,我的样子,也不是现在的样子。
我的真名,叫做苏溶。我的真实面目,是这样的。”
苏溶竟然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还同时变回了本相,展示在了村民面前。
“啊!怎么会是这样?”所有村民齐齐惊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似乎难以置信。
就连台上的李铁匠和自己的妻子,都未曾想过,苏溶竟然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乡亲们,请听我说。”苏溶似乎早有准备,抬手示意大伙安静,环视一圈之后,继续说道。
“首先恳请大伙原谅苏溶的隐瞒,这一点,我不是有意的。其次,我要告诉大家我的身份之谜……”
整个南域大地,谁都不知,二十多年前,让中州下命追杀、名噪一时的青年才俊,此刻正在云宗的千里之地,向一群凡人,讲述自己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