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够我们打好多年的工资了。”
吃饱喝足,男人们席地而睡。
饭桌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彭四跑到了一旁接电话:“喂,廖医生是我老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们医院现在已经帮你妻子匹配到合适的骨髓了,你快来医院缴费,不然骨髓就被别人抢走了。”医生催促男人来缴费。
“好好,你们可以帮我预留一下吗?我过几天就去缴费。”男人祈求。
“医院有明文规定是不可以随便预留的,谁交费了,资源就给谁。”医生直话直说。
挂断电话,男人蹲在路边不停的抽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想了许久,男人找今天中午的男人:“刘冲,你今天说的地下肾源工厂在哪里啊?”
“怎么,你想去卖肾吗?卖肾钱是多,但是对身体伤害很大的啊老彭!”刘冲劝诫彭四。
“刘冲我老婆现在还在住院呢,刚才医院打电话给我说跟我老婆骨髓匹配的骨髓找到了,现在马上要去缴费,不然医院就把骨髓让给别人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男人锤头痛哭。
“老彭你先冷静一下,我可以是可以带你去地下肾源工厂,但你一定不能把这事往外说,要是警察找上门来那就难办了。”男人为难。
“刘冲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我也不想让我老婆担心啊。”彭四拍胸脯保证。
“那好。”
夜里,刘冲带彭四来到了地下肾源工厂。
“刘医生,我给你带了个客户。”
刘医生把他们请进办公室:“坐。”
彭四一个从乡里出来的农民工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坐在一旁磋磨着双手。
“刘医生,我弟妹在医院看病急需用钱,我兄弟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找我来你这想卖一个肾,希望刘医生出价能高一点,弟妹看病急需钱。”刘冲帮彭四谈价钱。
“那你们想要多少?”刘医生交叉双手放在桌子上。
“你看,我兄弟是在工地干活的,体力和身体素质都是杠杠的,想必肾功能也不会差,我们要个20万不过分吧。”刘冲递了支中华给刘医生。
“20万是不直的,但看在你兄弟这么急需钱救人,20万就20万吧!”男人答应了刘冲的叫价。
“多谢多谢!”
一直沉默的彭四终于开口了:“刘……刘医生,那钱什么时候打给我。”
“取完肾,就会打到你卡上。”
“那我可以现在取肾吗?”男人有点难以启齿。
“当然可以,跟我来吧。”刘医生把彭四带到手术室。
“老彭,我在外面等你出来。”刘冲目送着彭四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打在彭四腰上,冰冷的麻醉针刺入彭四身上。
“放轻松,很快的。”刘医生手握着手术刀往男人腰间开了一道口子。
3个多小时后,彭四被推出手术室。
“老彭,你没事吧!”刘冲看着彭四腰间的缝合线头,看着都觉得疼。
“没事。”彭四脸色苍白。
看着手机的信息,20万到账信息,男人起身前往医院交费。
“你刚手术完,天也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刘冲劝男人先回去休息。
“不行,等下骨髓被别人抢了就什么都白费了。”男人固执道。
刘冲扶着彭四连夜赶到医院交费。
“你要去看一下嫂子吗?”
“不了,要是你嫂子看到我这个样子,又要心疼了。”
刘冲把彭四一瘸一拐的扶出医院。
夜里,彭四躺在工地的塑胶板上,腰间传来阵阵刺痛,想到自己老婆马上就能手术脱离苦海,男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
“陈队,接到市民举报,地下肾源工厂最近一直在进行肾源买卖。”
“查到地下肾源工厂的地址了吗?”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们巡逻的时候抓到一个在街边贴卖肾广告的。”
陈北安前往审讯室,男人缩在椅子上,一直啃自己的手指。
“这些广告谁让你贴的?”
男人一直蜷缩在椅子上!“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要找妈妈”。
“陈队,这男的看来是个智障儿。”
…………
陈北安去街市转悠,闹市里,小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香喷喷的美食冒着热气。
“老板要点什么?”小贩叫住陈北安。
“来两肉包。”
“得嘞!”小贩拿了两包子出来。
“诶,老板你知道这地下肾源工厂在哪吗?”陈北安啃着肉包问小贩。
“我就一个买包子的,哪知道这种地方啊!”
“没事,我就顺嘴问一下。”陈北安把剩下的一个肉包塞进嘴里,搓了搓手,把袋子扔进垃圾桶离开了。
“兄弟等一下。”早就守在附近搜索目标客户的男人拉住了陈北安。
“怎么了?”陈北安转过头来。
男人贴近陈北安:“你是要找地下肾源工厂吗?”
陈北安喵了一眼男人:“额,对啊!”
男人把陈北安带到了偏僻的地方:“我知道地下肾源工厂,我可以带你去。”
“好啊,我家孩子住院治疗要花钱,正愁没钱治病呢?”陈北安假装苦恼的挠了挠头。
“对了,一个肾大概多少钱,价钱不合适还可以再谈吗?”陈北安为了避免男人的怀疑,一直揪着价格问题不放。
“兄弟你放心,价钱好说。”男人拍了拍陈北安的肩膀。
虚暗的灯光下,刘医生正在和一对外国夫妻洽谈肾源交易问题。
“我们诊所目前还有一个符合你们女儿的肾源,如果你们有意拿下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打个折,50万买给你们,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在上面签个字吧。”刘医生把肾源购买合同推给他们。
夫妻两都看了几遍合同,就签了字。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双方握手完成了交易。
…………
“刘医生,我给你带了个客户。”男人把陈北安推到刘医生面前。
看着陈北安健硕的身体,小麦色的皮肤,不凡的气质,以及拇指和食指间的虎口的老茧,此人身份肯定有点特殊,所以还是留了一个心眼。
“你想卖肾?”刘医生打量着眼前人。
“对,对,我家孩子住院治疗急需用钱,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来卖肾的。”陈北安摸了摸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