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计划二十七,算上不请自来的卢世勋,一共二十八个才子齐聚一堂,熙山热闹是没法说。
在这样人多、事多、八卦多的三多环境里,郑德谦如鱼得水,被各种消息滋润得红光满面。郑琰每天去看看姐姐、看看庆林长公主,在顾宅跟池之见个面,苗妃还时不时宣她去翠微宫里坐坐。想知道各式八卦,就跟郑德谦聊聊天儿,再顺带提供一点自己知道的情报,小日子过得也很不错。
池之的警报解除了,心情也很好,在御前就笑u如花,呃,错了,就脸上泛着光华,弄得熙山上下的年轻男子们心情极度不爽!皇帝是拿他来当iso9001使的,他一舒坦了,整个人的美貌度又上升好几个百分度,弄得对照组得苦不堪言。人一憋屈进退就易失据,皇帝不满意,再看池之这俏模俏样的杵在一旁就生气:“你整天傻乐些什么呢?!”
“?”池之微偏着脑袋,眼睛里带着疑问,引得侍奉的宫婢心如鹿撞,正在打扇儿的手一滑,扇子差点儿落下来砸着皇帝的头。
皇帝捂着眼睛:“哎呀哎呀,真了不得!看着你就头疼。天下还能再有一个池之么?”要到哪里找合适的女婿啊?要不是池某人有命硬的嫌疑,皇帝真能早早把他定下来当女婿。
皇帝很犯愁,世家还是不大乐意娶皇室女子,好容易有俩咬牙答应的,一对比池之,就让皇帝牙疼了。
池之笑而不答,权当这老小孩儿又抽风,继续汇报工作:“总共二十八个才子,都已经住下了,圣人什么时候带他们游一游园?让他们作点儿诗文?”
皇帝哼唧一声:“他们还是还没吵完么?”哼唧完了又怒瞪池之,“你先生也不是好鸟!恁地狡猾!”让才子内斗。
起因也很简单,才子都有傲气,有以文会友的,也有文人相轻的。文无第一,想分出谁更强,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既然无法分辨,就各逞本事,总有互相不肯畏服的。到京有早晚,房舍又是自择,一群男人为了住房问题,闹得跟掖庭宫女抢铺位似的,看得一群宦官整天傻乐。
“好!――~”木有打错标点,外面传来的哄然之声就是这样的一波三折。
“又是他们!”皇帝对文人也很头疼,自打文士到了熙山,一个个都不是存着在文学上扬名立万的心思来的,都是想凭借一己之才华在朝廷谋立足之地的,给他上书的、假装偶遇提建议的都不少,其中不乏还想插言立储大事的,又有为废太子说好话的、有攻击执政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一直装壁花的怀恩上前请示道:“圣人,是不是着人去看一看?”
“去吧去吧,别弄出什么事儿来,有什么事就传驸马过去收拾了,不要拿来烦我。”
“是~”怀恩的声线略有小抖。
池之也不由莞尔。
很快就打探出来了:“书生们在开诗会呢,方才那是叫好声。”
皇帝转头就问池之:“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先生怕他们太闲,彼此之间又有争执,他们都是才华之士,便让他们以诗文斗决。”
“这要怎么评出个等第来?他们能服?”皇帝很怀疑能不能有个结果。
“让他们公投。”池之对自家老师佩服得紧,脸上的表情颇为回味。
皇帝:“……”正无语间,又听到一声齐刷刷的喝彩,头更疼了,“怎么这么大声儿?他们一共才多少人?”音效开关开到最大也没这个效果好吧?
怀恩脸颊一抽:“还有许多慕名而来的人都想一睹才子风采。”
皇帝又头疼了:“京兆呢?执金吾呢?让他们与御林多巡逻,不要生乱才好。”
池之低应一声,这就该是他的差使了,写条子,让皇帝盖个章子,发出去。池之写好,皇帝看一看没问题,就盖了个章,池之捧起来出去找人执行了。在门口与个胖子擦肩而过。
胖子也不是外人,与池之还颇有缘分,没有延平郡王萧令德,池之或许能考入郑靖业的相府任职,却未必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萧十郎是池之的贵人。
现在这位贵人迈着肥腿,歪戴着个帽子,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十足的流氓相。池之瞬间回忆想被此人调戏过的经历,手上直发痒。萧令德眼睛直勾勾看了池之良久,终于没敢搭话。不是心头已经不痒了,看到美人他还是流口水,只是忆及池之有个可怕的老婆,脑袋上还插不住根簪子的时候就敢拿茶壶拽他,啥心思就都灭了。何况还有庆林长公主这个凶残的女人,也是个战斗值破表的家伙。萧令德只好过过眼瘾,伸手把头上的帽子推得再歪一点,作风流状。
池之加快脚步,他怕再慢一点自己会忍不住抽飞某头猪。
萧令德越发长得富态了,脸也越来越丑,摇摇晃晃趴地上给皇帝磕头的时候皇帝已经很不高兴了。等萧令德爬起来,外面又是一阵吵闹,皇帝心情更坏:“你又来做什么?”
“啊?儿来看看阿爹,看到阿爹好好的,儿也就安心了。”
“你要是好好的,我才能安心!”皇帝没好气地堵了他一句,“你这几天都做什么呢?又四处乱逛了?”
“哪儿能呢?儿读书习字呢,还颇习骑射。”
皇帝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家十儿子的体型,满眼的怀疑:“那便先考考你,怀恩,给他纸笔。”
萧令德满头汗,开始答卷,皇帝口述问题,他写答案。统共五道题,把个胖子急得抓耳挠腮,皇帝十分不高兴。抄过卷子一看,题答得差就罢了,字也写得七零八落,把卷子卷成个卷儿就往萧令德脑袋上抽:“这就是你读书习字的成果?”
正抽着,池之回来了,看这情形,快意地围观。
皇帝边抽边骂:“你那是什么样子?衣冠不整!帽子怎么歪了?”
萧令德抱头趴地上辩解:“京中都这样儿,”流行啊,这也要喷么?“还不是池郎这样穿戴着好看,大家就都学了。”
皇帝抽累了,有点喘,气喘吁吁地抬头一看,正对上池之躺枪的脸,顿时来了力气,下手更凶残了:“放p!你自己抬头看看,他衣冠整洁,哪是你这个蠢样儿?!”池之也觉无辜,他压根就不知道已经成了模仿对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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