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许维桀回来后很快就租回了原来的这套房子。
“一个月的房租跟住酒店也差不多了,不过服务哪里有酒店周到,没办法,他念旧,非到这里来住不可。”
许维桀已经被他哥哥弄到了床上,怀抱一条薄毯在空调间里呼呼大睡。
“他喝醉了会吐。”何琳在房门口看了他一眼,有些担心地嘱咐王迪非。
王迪非低头瞅瞅她,似笑非笑,“有你在,没事的。”
何琳不理会他的戏谑,她是见识过许维桀醉酒后的狼狈的,刚才在电话里听王迪非形容得太过可怖,实在不放心,硬着头皮来看看,暗自庆幸自己的一番“讨伐”并没有被他真的听见。
此时见他拥被而眠的情状,心里竟频频涌起怜惜之意,他的后背看起来实在瘦,有种孤苦无依的感觉。
当然,那纯粹是何琳的错觉而已。
王迪非给她倒了杯绿茶,“你好像喜欢喝这个吧。”
何琳道了谢接过,想起叶菲平日里夸他的话,忖度着,大约在生活中,他也是个挺细心的男人。
王迪非又指指沙发,“不急着走吧,坐会儿。”
他们俩难得这么心平气和地相处,王迪非看看她,不禁又笑了起来,摇摇头道:“我现在开始相信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了。”
何琳在手掌里转动着杯身不说话。
“你知道他今天为什么喝醉吗?”王迪非问她。
何琳还是瞅着自己的茶杯,不吭声。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王迪非惬意地往沙发后背上一靠,“我们家向来很民主,自己只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可以了。哦,不过对许维桀,自然是要两样些——他的身世,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一些了。”
何琳啜了口茶,温热清甜。
王迪非盯着她,忽然转了个话题,“他以前从来不喝绿茶,也不知道怎么厨房里会有这个。”
何琳怔了一怔,抬眼见王迪非眼里满是深意,她不便追究,只得扭过脸去。
王迪非又言归正传,“Frank从小就聪明活泼,很得亲戚们的喜欢,跟我完全不一样,不过要细论起来,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他略作停顿,“他这个人,看着特别开朗无所谓,其实内心很敏感,可能也跟一直被家人保护得太好有关。所以,你能想象他父母的离世对他的打击有多大了,那时候他连十八岁都没满。”
“我母亲统共就这么一个兄弟,她又打小就喜欢Frank,所以执意把他接到国外,也是想让他离开那个触景生情的环境,但即便如此,Frank还是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处在抑郁期,他的高中生活可以说是非常灰暗苦闷的,直到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心智也成熟了不少,才又渐渐恢复以前的状态。”
王迪非见何琳始终光听不说话,遂又道:“我说这些,不是要你同情他,只是想让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善良,对人也真诚,他跟你…..不知道说出来你信不信,你是他的初恋。”
何琳不觉抬起头来,未始没有一丝惊异。
王迪非自顾自点了点头,“这是真的。我说过,他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障碍期,根本没有心思去谈恋爱。就连毕业后工作了,他也仍然没有这方面的迹象。我让他去联创,一则他很合适,二则也是想让他接触一些新的环境,可以改变一些想法。他碰到你,确实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外。”
他身子前倾,显出一丝郑重,“何琳,我知道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子,所以,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考虑。”
他那样认真地盯着她,等待她的答复,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你说。”
“如果你喜欢他,能不能……别再折磨他。”
何琳脸微红,“我没有那个意思。”
王迪非挺起腰来,叹了口气,“你们之间的那点儿事,说真的,在我眼里实在不算什么。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争来争去。”
他又瞥了何琳一眼,“女孩子呢,尤其不能太固执,得见好就收,你说是不是。”
何琳深吸了口气,“王董,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也希望你能清楚,我拒绝他不是因为我矫情,而是有些事情,我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
一抹犀利之色重又回到她的眼中,“既然没搞清楚,我又怎么能判断对跟错?换作是你,你会接受一个不肯跟你说实话的人吗?
“那得看是什么事了。”王迪非不以为然,“只要他在感情上没欺骗你,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杨康那么坏,穆念慈不还是爱他么!”
“不!我不能认同你的看法。”何琳坚决摇了摇头,“我会对自己的感情百分百地付出,但是我要求的是一份没有后顾之忧的健康的感情。”
她盯着王迪非,强调,“它必须值得我付出。”
王迪非默默注视着她,半晌才道:“你是为他去联创的事情烦恼吧?大可不必,是我让他去的,有什么问题,你尽管记在我头上,跟他没关系呀!”
“Frank的确跟我解释过,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们究竟对联创做过什么吗?他有没有侵害过联创的利益?”
“你太固执了。”王迪非的脸色微微一沉,“有关我跟联创的一切,都已经结束,恕我无可奉告。”
他头一次碰到象她这么步步紧逼的女人,耐心也走到了极限,语气微冷道:“你那么聪明,自己不能判断吗?”
何琳失望至极,缓缓地站起来,“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女人的心肠太硬,不是好事。”王迪非望着她的背影冷冷地说。
何琳没返身驳斥他,走到门口,轻轻地说:“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