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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觉得浑身酸痛,头昏沉沉的,便缩了缩身体,将自己又埋在被子里,昏昏睡去。
身体好像累极,感到天已大亮,我该起床了,拼命想睁开眼睛,却好像被什么粘住一样,怎么也睁不开;我想翻个身,动了动胳膊,一点也动不了,仿佛身体被什么定住一样,不听使唤。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好像有无数人在说话。
“绵忆,我是永琰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绵忆,你一直当我们是好兄弟,是不是?”
“王爷,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永琪,永琪,你为什么要离开?我错了,你不要走···”
“绵忆,你竟敢勾引朕的儿子···”
“绵忆···”
这些声音好烦人,为什么一直说个不停?
“绵忆,绵忆···”昏昏沉沉中,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地叫道。我想伸手抓住,手被一把握住。温热的毛巾扑在脸上,热度一直渗入脑海深处,一点一点地将我擦醒。
我慢慢清醒过来,天已大亮,还是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很多人围着,一人在用毛巾慢慢擦拭我的手。
“致斋,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
“绵忆,你被梦魇住了?”和绅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我摇摇头,按下刚才的梦带来的烦闷。
“绵忆,若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和绅叹道:“不用什么都自己闷在心里。”
“好。”他身上的檀香味很让人心安,我不由道:“致斋,我想再睡一会儿,你可不可以在这里陪我?”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这样的要求太无礼了。
“好,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你好好睡吧。”和绅淡淡笑道,眸子清亮,盈满笑意,将我按下,拢了拢被子,握住我的手,轻声哄到:“快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
我定定地看着他,片刻,眨了眨眼睛,睡意袭来,不知不觉又睡去。一晌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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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阿玛就住在我府上,一提到进宫,便踌躇不已。这日,南木头拉着萧婉儿找上门来。
“阿玛,哥哥,我可不可以住在这里,我不要回福家了。”南木头期盼道。
“怎么了?”看到儿子一副委屈受欺负的样子,阿玛神色里也流露出一丝关切。
“福家早已经没有人说话了,”南木头诉道:“自你们走后,姑姑就搬到了佛堂,整日里看佛经,呆呆地,谁也不敢跟她说话。姑父刚开始几个月,躺在床上修养,现在好点,走路也不大爽利。姑父天天去找姑姑,想哄姑姑回心转意,姑姑一直都没理他。我们在那里好像是个多余的人。”
萧婉儿也使劲点点头:“现在福叔叔家里,连下人们都不敢多话。以前来家里的客人很多,这半年来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本来就是客人,住在他们家里更是不敢乱走乱动了,简直沉闷极了。”
“那小燕子呢,她半年来都没有来看你们吗?”阿玛忙问道。
“没有。”南木头委屈道:“额娘从来没有回来过。我没有进宫的腰牌,自己一个人不能进去,又不敢央求姑姑···”
“小燕子,你怎么可以这样···”阿玛愈发痛心。
这可是冤枉小燕子了,她自然没办法来找你们,她已经被皇玛法送到内务府,可我不能说出来,于是问道:“皇玛法没有来看过姑姑吗?”
“来过一次,”南木头回忆道:“皇上南巡前来问姑姑,要不要出去散散心,姑姑拒绝了,她说她什么事也不想做。”
“其实皇上还劝薇姨···”萧婉儿顿了一下,讪讪道:“他说,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平常,即使是皇家格格也不能保证丈夫的一心一意,还让薇姨想开点,面对现实,其她格格们都是这样过的。绵忆哥哥,那我阿玛和额娘会不会···” 萧婉儿担心道。
南木头急道:“谁说都是这样的,我阿玛和额娘就···”自知失言,看了看阿玛的脸色,涨红了连,不敢再言语。
“还得看人吧,”我道:“箫剑叔叔和姑父不一样,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绵忆哥哥,你以后也会这样吗?”萧婉儿问道。
可能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