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人总会死的

金建军送来的好酒，大多都是领导级别人物才能喝的起的，黄老头仍然对此不屑一顾，称这种酒沾染了太多世俗，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酒，秦然对此也有些无奈，黄老头喝了那么多年的酒，是酒的行家，也有自己的癖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酒不屑一顾，许多名贵的好酒都是直接摆放在家中，像烂透废铁一样直接丢在角落里。

    “好了啊？”黄老头看着秦然过来，抬了抬眼皮，听着那破收音机里的黄梅戏，显得很是悠闲。

    秦然点了点头，这段时间黄老头都不在家里，秦然虽然很想问问黄老头这段时间去哪了，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前段时间渡了个劫。”黄老头似乎是看出来了秦然的疑问笑道。

    “渡劫？”秦然在破旧的窝棚里找出一个小板凳，坐了下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渡劫这种东西。

    黄老头看了一眼秦然，把收音机关掉，看了一眼这个似乎还没长大的徒弟解释道：“我老了，大限也快到了，但我师出武当，多少都沾些仙气，能力跟实力到了一定境界，即便是到了年纪也有向天索命的机会，也就是天劫喽，若是度过此劫，寿命也会增加少许，这也是很多归隐山林的高人比普通人寿命更长的原意。”

    “那师傅你这次？”秦然小心翼翼的问道，很想知道黄老头这次渡劫是否成功。

    “人老了，老天爷不肯给机会，非要收我这条贱命，我也没办法。”黄老头轻描淡写，但传达的意思自然是渡劫失败，只不过黄老头无所谓的笑了笑丝毫没放在眼里。

    秦然听了心里一惊，眼眶有些发红，心里很是难过，他不敢问黄老头还剩下多少时间，只是觉得那种分离的感觉太过于伤感，有些梗咽。

    “没出息。”看着秦然脸色的变化，黄老头直接出声骂道，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他是自己的徒弟，自己是他的师傅，两人虽然谈不上多么洪天动地的师徒情谊，不过那么久了是块石头放胸口也能暖热了，更何况黄老头对秦然这个徒弟一直也很满意，最起码天赋人品都很和黄老头的胃口。

    黄老头也没有告诉秦然这些天偷偷猫到这里的老鼠并不少，大概都是王家卫找来的人，王家卫这个人虽然没有秦然的机遇与实力，但是胜在从小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金钱与权利的作用超乎常人的想象，既然能够请来古武者这种不入世的人物，那请几个杀手也就是小儿科的事情。

    当不入流的杀手在刺客之王面前时会是何种滑稽的场面？黄老头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将老鼠们全部收拾掉，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老鼠像竹笋一样冒出来，实在心烦的黄老头直接查到这个杀手组织，把他们全部都丢到河里，这个倒霉的杀手组织本来以为接了王家卫的订单就可以飞黄腾达，顺便赚一笔小钱，毕竟跟着王家卫做事可比做杀手有前途多了，谁知道组织的人派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一个黄牙老头找上门来，拿着个东西笑问知不知道这个什么玩意的时候，杀手组织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怪物。

    黄牙老头身形岣嵝身手却极其犀利，更有那从未见过的神仙手段，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几个兄弟就全部睡在了那里，或者说着一睡，就是一辈子。

    把这些老鼠全部丢进河里黄老头才觉得肃静不少，至少没什么不开眼的东西再来找不痛快，毕竟人都会有投归土地的那一天，自己老了，能为徒弟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少了。

    黄老头不是一个护短的人，如果说秦然外出闯荡，被人做掉黄老头丝毫不会有任何报复心里，那是秦然技不如人，也是自己做师傅的责任，没有教好，但是你趁着我徒弟昏迷的时候做些下三滥的手段，做师傅的总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同辈中秦然即便是被欺负的再厉害，黄老头也不会说半个字，回头还会骂秦然一顿，但是要是有老一辈的依靠自己修炼时间长倚老卖老的话，那黄老头就得跟他盘盘道的，至少他这个武当出身的青云榜第一的刺客，想必也资格足够了吧。

    但这些东西黄老头从来都不会跟秦然讲，甚至不会表露出来，任何师傅的溺爱都会影响秦然在成长一途，有害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