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怎么能叫偷听呢,叶行洲又没赶我走。”
“你不要强词夺理!”林知年不忿,甚至有些咬牙切齿,这位祁小少爷生来命好,有爸妈宠着,还有个有权有势的干爷爷惯着,要什么都有,偏要来跟他抢叶行洲,凭什么?
祁醒“啧”了声:“要我说啊,林老师你说了一堆叶行洲当年为你做的事情,那你又为他做过什么啊?你不还是走了吗?好吧,你是被逼无奈,搁这上演狗血剧呢,我妈倒是挺爱看的,叶行洲这种人我看他肯定没兴趣,什么情情爱爱哪有钱来的实际,有钱不赚王八下蛋,这算哪门子的报复?林老师你也太看得起自己太看不起钱的魅力了。
啊,还有,虽然我不懂你们文化人那些文艺思想,但是劝你一句,人活着还是尽量阳光灿烂点得好,两个都是活在黑暗里的人勉强在一起,那不是抱团抑郁吗?”
林知年被他这么一顿损,气得几乎站不住,脸涨得通红,刚要反驳,却听到叶行洲一声笑,他下意识看去,这个男人眼里只有祁醒,像是被祁醒的话逗乐,神情愉悦而放松,是他从未在叶行洲身上看到过的,即便在当年也没有过。
林知年瞬间失语,愣了半晌,才勉强找回声音问祁醒:“那你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你这种玩玩就算只有三分钟热度的纨绔公子哥,你懂什么是真心?”
祁醒耸了耸肩:“你都说了我玩玩就算,之前追你就是,不过你不信我追的人真是你罢了,现在跟叶行洲不也一样,我们玩玩而已,难不成还要生要死了?”
他越是说得这么漫不在乎,相比自己一颗心捧出来却被叶行洲弃若敝履,林知年越觉意难平:“你难道也是这么想的?”
这一次他问的人是叶行洲。
叶行洲回头,嘴角笑意敛去,冷淡道:“与你无关,到此为止,要是没有别的事,请回吧。”
林知年终于看清楚了,叶行洲的眼中确实不再会因为他起一丝一毫的波澜,唯有冷漠和厌烦。
清醒认知到这一点时,林知年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寒意遍生、无地自容,他一秒都再待不下去,不想再被奚落嘲讽更惹人厌,后退两步,转身快步离开。
脚步声远去,祁醒冷冷睨了一眼还坐着的叶行洲。
叶行洲捉过他的手,把那枚一直捏在手里的袖扣重新帮他扣上。
祁醒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说:“叶少当初为了让你家那位大伯没脸,也免得别人打你婚事的主意,找个人演戏把自己性向弄得人尽皆知,其实找谁都可以吧,怎么偏就选择了旧情人?你难不成还真那个时候就算计上他们家公司了?也不至于到叶少你需要牺牲色相的地步吧?”
叶行洲已经帮他把袖扣扣好,轻拨了拨。
祁醒弯腰凑近过去,脸几乎贴上脸,盯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还是说,叶少你其实有私心呢?”
沉默对视片刻,祁醒眼中笑意更显戏谑,叶行洲却不以为意:“你想多了。”
他抬起手,在祁醒下巴上摩挲了一下:“送上门来的,顺手就用了,找个其他人你以为叶家那些人能轻易相信?只要他们不来烦我,随便怎么样。”
祁醒拍开他的手退开,站直起身,冷哂:“那就是说叶家那些人都知道你跟林老师当年那点风花雪月的事?也是,谁能想到叶少当年还真是个情圣呢?为了买生日蛋糕跑遍全城,半夜离家骑车去城外看日出,帮人打架打到手腕脱臼,彻夜不睡照顾病人,我都要鼓掌了,感人肺腑啊,林老师都说了他是迫于无奈才离开你,锅是你那个死了的爹的,现在误会解除,你不应该追悔莫及,冲上去抱住他来一番真情告白,然后破镜重圆happyending吗?”
越说到后面越酸,祁醒大约也意识到了,愈发气不顺,深觉自己像那狗血剧里的恶毒男炮灰,拆人cp要遭天打雷劈的那种。
叶行洲靠着座椅,仰头看他,将祁醒此刻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尽数看进眼中。
还不够。
叶行洲:“你妈爱看的电视剧,我看你也挺爱看的,挺会编故事。”
祁醒:“都是他亲口说的,我编什么了?”
“我跟你也看了日出,帮你打过架,你进医院照顾过你。”叶行洲提醒他。
那根本不是一回事。
祁醒嗤道:“最后一个问题,刚才他说完话沉默的那十几秒,你在想什么?”
叶行洲皱眉。
祁醒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踢了他一脚:“我要回家了,你自己玩儿去吧,拜拜。”
叶行洲沉了声音:“现在回家?”
祁醒拿出手机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我妈刚给我发微信,家里有事,让我现在就回去。”
叶行洲捉住他的手:“留下来。”
祁醒笑嘻嘻地一根一根把他手指掰开,点开微信让他看清楚,确实是他妈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叶行洲冷下脸。
祁醒收起手机。
“不好意思啊叶少,今晚不奉陪了。”
车开出叶氏大楼时,祁醒长出了一口气,王八蛋叶行洲,自己玩儿去吧。
跟别人是半夜偷摸出门,骑车载人去城外山上看日出,跟他是为了接他回来打炮顺便看到了日出。
跟别人是为了给人解决麻烦,打架打到手腕脱臼,跟他是连累他差点被砍,帮他挡一下那叫天经地义。
跟别人是生病彻夜不睡守着照顾,跟他则是他病了还要占他便宜。
处处跟人比,处处比不过。
更别说过生日跑遍全城买蛋糕这种,只怕他生日哪天都不知道吧。
叶行洲要是在他身上玩什么看到你想到他、莞莞类卿的把戏,那就滚犊子去吧。
他一脚用力踩下油门,头也不回地加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