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涅槃

好、老六也好，都不过是他的弃子！

    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原来在这个男人眼中不文一值，他们的铁胆忠心也只是一笔可以随时兑现的支票。

    歌丘在侧面的墙上一踏，身姿如同俯冲的枭鸟，情急之中，冷河操纵“大玻璃”抵挡在身前。结果歌丘刚猛的一拳头，连同“大玻璃”带他一起打飞，摔在地上的冷河狂喷出一大口鲜血，眼里写满绝望与愤怒。

    “莫哥，你好狠！”

    歌丘一脚踏过来，踩住“大玻璃”压在他身上，她现在的力量居然完全凌驾于他的支配力之上，一股深深的绝望袭上他的心头。

    歌丘用手里的冲锋枪对准冷河，密集的扫射被“大玻璃”抵挡住了，她索性将枪撇开，重重一拳砸在上面。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朝冷河压迫过来，他的肋骨根根断裂，内脏被大面积压碎，喉咙里涌出大股鲜血，沿着“大玻璃”的底部蔓延成一个方形。

    无边无际的绝望朝他袭来，像看不见尽头的海洋，仿佛死亡提前降临，深邃的黑暗底部突然出现一片白茫茫的光，沐浴在其中，令人倍感舒畅。

    如同每一只妖终将经历的一样，肉体破碎，妖魄回归源头，那温暖的母体正在向他发出召唤，宛如天籁般悦耳动听。

    濒死的一刻，他解除了“一方净土”，瞳孔中涣散的光线中，头顶上的冰天使竟然焕发出异样的光彩。

    歌丘毫不留情地给予他致命一击之际，痛楚、悲伤、义愤、绝望都离他远去，当他跳脱生死之外，竟然能像神明一样客观地审视着。

    沐浴在鲜血中的少女，竟然如斯美丽，能被这样的对手打败，似乎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冷河带着解脱的微笑，平静地死去了……

    歌丘抬起头，苍白的瞳孔如同静默的死神，手里捏着的是一颗支离破碎的心脏，拉杂的大血管还连接在冷河被剖开的胸腔中。

    她撇下这具尸体，转过头，那里还有一个人，唯有她能看见。

    老六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完全丧失了斗志，两腿之间渗出大量淡黄色液体，他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无助地迎接着灭顶之灾的降临。

    就在这时，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脖子，老六抬起泪眼，怔怔地叫了一声“莫哥！”

    “老六，谢谢你的牺牲！”

    说罢，莫不察双手一错，老六瞪着一双错愕的眼睛，脑袋几乎背了过去，一头栽倒在地上。

    正准备手刃老六的歌丘震惊地定在那里，身后的冰天使已经布满龟裂纹，她能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狐狸，达不成复活条件，这下你死定了。”莫不察傲然冷笑，“你败在你的自信上，并不是每一只凤凰都能顺利涅槃。”

    歌丘咬牙切齿，利爪般的手掌紧紧攥住，“莫不察，我会拖你一起下地狱！”

    那个男人伸出双臂，一脸赴死的坦然，“来吧，我大仇已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