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对他女儿自然无话可说,而且,他有钱让小柔住这么好,接受这么好的医疗设备。
做了登记,在护士的带领下,我就往病房那里走去。
从咨询台到病房也无多少的距离,就隔着一个院子。
然而这一段距离好像是一道天堑一样的艰难,我好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我脑子里乱极了,差点都因为兴奋地哭了出来。
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我真怕自己会哭出来。
真不知道现在的小柔是个什么样子……我只求她快些好起来。
走在我前面的护士停了下来,她伸手指着远处的另外一个护士说,那个人就是负责照料患者的佣工,是患者的家属找的。
我连连说谢谢,说完后直接扑了过去。
“问一下,白小柔小姐是您在照料么?”
有太久的时间,我也没这么恭敬地称呼过别人了,可是这个女人,我也应该感激她的,尽管只是雇用关系,可是,若非如此,谁来照料小柔呢?
这个女人看了看我,问我是什么人,我说我是白山的下属,过来特意看看小柔的。
我相信白山一定跟这个女人交代过一些事情,比如不要让陌生人接近之类的话,所以我才没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来。
而我还想,我一定要策反这个女人,好叫她以后听我的。
对于她的服务态度,我相信白山不会看走眼,要知道小柔是白山的女儿,她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儿的。
这个女人将我带了一间病房,指着里面说要我自己进去。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心里紧张极力,我想象不到现在的小柔是个什么样子。
尽管她的面容经常在我的脑海中出现,可是,这么久了,她会不会很憔悴啊……
房间里有电视,很整洁,床上坐着一个女孩,是小柔。
她看上去十分的憔悴,我知道她是因为药物刺激的缘故,所以才显得脸色是如此的苍白。
我再也无能抑制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就扑倒了她的面前,并且拉住了小柔的手。
可是小柔根本就不认识我是谁,她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记忆。
根本就没有一点的记忆,然而我还是愿意陪着她。
我情难自禁地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小柔只是冲我笑着,没一点表情变化地冲我笑着,像个傻子,像个失心人一样。
过了好久,我终于从这种情绪中缓和了过来。
我几乎是跪在地上的,从地上起来后,我问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是保姆中心的,因为医院人手不够,所以白先生才请了她。她姓刘,说让我叫她刘姐就好。
“刘姐,”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钱来,硬是塞到了她的手上。
刘姐推辞了,说白先生已经给了很多了,她不能要。我执意要她拿着,刘姐也就没再坚持了。
一旦拿了钱,我相信,我就可以封住她的嘴,至少这件事情是不能跟白山说的。
我问刘姐,问她医生是怎么交代的。刘姐回答不出个所以然,说自己不知道,要我去跟主治医生亲自去问问。
想来也是,刘姐也只是负责照看小柔,并不负责小柔的病情啊。
回过头看了一眼憔悴不堪的小柔,我去了医生的会诊室。
刘姐也跟我说了,主治医生姓周,叫我过去找她就行。
周医生是个大龄妇女,应该过了更年期的模样。现在时间也晚了,大多的号都约到了明天,所以周医生的会诊室没患者。
进去后,我叫了声周医生,并讲明了自己的来意。
“是患者的家属吧?”周医生整理着桌子上的材料说,“患者最近稳定了很多,但是什么都说不好,你们家属也知道,那种病是很难把控的!”
周医生说的也是实情,我不能责备人家。
她跟我说医院的护士每天都会给患者做记录,有什么好转或者是好转的迹象都会记录下来,以方便后面的治疗。
我说谢谢医生。
“没什么,职责而已,没必要谢我,看过那么多的患者,也知道家属是怎么想的,我们做医生的也会尽人事,但是也要看天意!”
尽人事,知天命……我心里不住地感叹,若是可以与天争命,想必现在的我,也是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局了吧。
“好了,交班了,晚上还会有医生坐诊,若果她有时间,如果你有时间,就坐下来聊一聊,不过我觉得没必要,患者家属只是不放心,但我们做医生的都一样,不会厚此薄彼,都是一视同仁——”
说完这话,周医生就将白大褂挂在了衣架上,然后扭着硕大的盆骨走了。
今晚我也就住在医院了,我要陪着小柔才好!
没有我,她会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