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不能怪凤舞不解,自卫东与小凌氏成亲以来,一直说得上是夫妻恩爱,从来没有红过脸的。
那丫鬟摇了摇头,油泣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们连屋子都进不去,更是问不出劝不了了。”
凤舞见从丫鬟口中也问不出什么,只得急急的下了炕榻,带着红袖,跟着那丫鬟,快步往卫东和小凌氏住的轩院而去。
一行人才步上正厢的台阶,就听得正厢里隐隐传出的哭声。凤舞皱了皱眉,让红袖和那丫鬟留在外面,然后轻推开了正厢门,迈步走了进去。
此时,小凌氏正蜷缩在床榻上,哭得梨花带雨,抬头见是凤舞进来了,心中触动,忙下了床榻,扑进了凤舞的怀中,哭声越发凄楚。
凤舞扶着她走到西暖阁里走下,亲自倒了茶给她,忧心的问道:“好好的,怎么哭成了这样?难道是四叔叔欺负你了?有委屈只管告诉我,我让他大哥去教训他。”
小凌氏边用帕子拭泪,边抽泣道:“我家老爷说要纳妾,连人都选好了,日子也定在了五日后,让我张罗着迎新人进门。”
一席话,惊得凤舞也有些不知所措了。纳妾之事,大多都是由正妻或家中长辈挑人、定日子。虽说也有男人先相中的,可也是要与正妻商议,经得正妻点头的。如卫东这样挑好了人、定好了日子,才告之正妻,让正妻去张罗的,算是极不合规矩的了。
况且,卫东和小凌氏成亲还不满两年,小凌氏还没有生养下嫡子,卫东却张罗着纳妾,也就不怪小凌氏伤心至此了。
小凌氏又哭道:“若是好人家的姑娘也就罢了,偏看中了‘富春楼’的花魁。大嫂,我不是不容人,只是我家老爷也太荒唐了。”
凤舞不用问,也知道这“富春楼”是传说中的青楼,也不禁在心里骂卫东一句“没出息”。只是这会儿跟着小凌氏骂卫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是想法子不让新人进门,才是最正经的。
凤舞想了想,柔声劝道:“四婶婶不要再哭了。这事儿就是哭坏了眼睛,也是没有用的,还是该劝着四叔叔改了主意才好。等晚上大老爷回来了,我和他说一说,再把四叔叔叫过去,定会劝他改了主意。”
小凌氏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指望卫东平日对易子轩和凤舞的敬重,能让他回心转意,故点头谢道:“全靠大哥和大嫂了。还是那句话,我家老爷若真心要纳妾,我定然帮着张罗的,只是青楼女子,是万万不成的。”
凤舞也知道青楼女子进门,太伤卫家的体面,也太伤小凌氏的脸面。传扬出去了,小凌氏堂堂伯府姑娘竟比不过下作贱妓,这不仅是让小凌氏没脸,也是让安信伯府没脸。
凤舞又劝了小凌氏几句,见她止了哭,才唤丫鬟进来伺候她洗漱、梳妆、更衣。妯娌俩又喝了茶,凤舞才带着红袖回了主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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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晌起来,凤舞就坐在西暖阁里盘算卫东纳妾之事,想着怎么跟易子轩说,想着怎么劝卫东改主意。
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黄昏时分,黄莺进来回禀道:“太太,老爷派人回来传话,说晚上要去赴宴,要很晚回府,请太太自行用饭和安寝,不用等他了。”
这不算是异常之事,凤舞也就没有上心,只点了点头。可见黄莺站在那里不动,似是有话没有说尽,她便又问道:“怎么了?老爷还有话吩咐?”
黄莺皱了皱眉,才小心的回道:“老爷还传了话,让花姨娘梳妆打扮,一会儿派人来接她出去,一同去赴宴。”
凤舞只觉得脑内“嗡”的一声,脸色就白了下来,心里也慌了起来。易子轩这两日太过反常了,她想探问究竟,却不知如何问起。
想了想,凤舞才吩咐道:“派个丫头去西跨院传话,叫花姨娘收拾吧。另外,再派人去四老爷那里看看,若是四老爷回府了,就请他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黄莺为难的回道:“老爷派来的人,也给四太太带了话,说四老爷今日也晚归,让四太太自行用饭和安寝。”
凤舞闻言,反应过来,失笑道:“是我想差了。老爷既然要去赴宴,四叔叔定然也在应邀之列的。”
黄莺皱了皱眉,才又道:“太太是想差了。奴婢盘问过那传话之人,说是四老爷推了宴请,从大营直接去了‘富春楼’。奴婢怕四太太伤心,叮嘱了去回四太太话的丫头,不叫四太太知道四老爷的行踪。”
凤舞瞬间瞪大了眼睛,可这气极却反而冷静了下来,沉思半晌后,吩咐道:“你亲自去四太太那里一趟,说四老爷定的五日后之事,请四太太抓紧张罗。待事成之后,我自有主意,必不叫她受了委屈。”
黄莺虽不知道凤舞话里的意思,可也能看出易子轩和卫东这两日的反常,故忙答应一声,快步出去传话了。
凤舞用罢了晚饭,就挥退了红袖和黄莺,进内室里躺了下来,琢磨着易子轩和卫东的反常之事。
她觉得必然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否则易子轩和卫东不会在短短两三日之间,就变得如此荒唐。
不过她还是作了两手的准备,若易子轩和卫东确有变心之意,那她也不会轻意的成全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