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说话的同时还看了一眼郁语,“我们都愿意和你一起去,不过郁语有事不去了。”
“郁语你回来了啊,刚才来找你你不在,干嘛去了?”柳翩跹话中满是欣喜,没有回应袁冰洁,拉过张雅的椅子坐在她旁边。“你有什么事?和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柳翩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和为她着想,也正因如此她虽然感觉到柳翩跹似乎有意隔离自己的社交圈,但也没有因此疏远她。人都有缺点,至少柳翩跹对自己是真心的,这是她以前的想法。
“家里的事,就不说了,”她下意识地揪了下袖子,挡住左手腕上的手串。室内很热她一进宿舍就脱下羽绒服,只穿着比较宽松的毛衣,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她戴了手串,可她不想让柳翩跹看到。
柳翩跹坐下就盯着她的双手,“你新买了手链吗?给我看看,”她一把抓住郁语的左手,撸起毛衣袖子,“真好看,什么时候买的?”
“就这几天,”郁语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柳翩跹,更不想她接触到自己的手串,想要抽手却被柳翩跹紧紧拽住。
“让我试试,”没等她同意柳翩跹就取下手串戴在自己手上,“我觉得这个手链更适合你,咱们换吧,”她取下自己手腕上玫瑰金色的手链递给郁语。
玫瑰金手链的款式更加时尚,放在略显老气的手串旁边高下立现。
上一世的记忆此时重现了,那时的叶翩跹也是用这条手链换走自己的手串,她一开始觉得自己是在占柳翩跹便宜不愿意,最后直接把手串送给她。
这条手链是她提前准备好的吗?就为了换到自己的手串?
“不换,我更喜欢原来这个,”她从柳翩跹手上扯下手串,戴回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并把左手插进裤兜和柳翩跹拉开距离,免得又被她夺走。
她很了解柳翩跹,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总是为她着想的样子。如果说玫瑰金手链更加贵重不愿意换,她有无数条理由说服自己,可如果说自己更喜欢手串,她就没有办法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手串,如果你不愿意换,那卖给我怎么样,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柳翩跹还不依不挠,似乎不换到手串不罢休。
“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要是我的好朋友想要哪个手串,我就直接送给她了,你还让人家花钱买,真是...又不是跟你抢男人,”袁冰洁终于找到插嘴的机会,可是没有人理她。
“如果你真的在乎这么多年的感情,就不应该强迫我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来满足你自己,”郁语一手护着手串,语气有些冷淡。
“那...好吧,既然是这样,对不起,我先走了。”柳翩跹没有继续纠缠,失落地离开,关门前还哀怨地看了郁语一眼。她没有注意到,只沉浸终于在打发走柳翩跹的轻松中,同时还有些疑惑,难道她就这么放弃手串了吗?
这一幕也落入全程围观的袁冰洁眼里,门还没完全掩上就开口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差那么点钱吗?”
“......柳翩跹平时对你多好啊,你是不是对她有意见?是不是因为那个常昊?虽然他以前喜欢你后来喜欢柳翩跹,但也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姐妹生气啊,再说你又没和常昊在一起,他追不上你去追柳翩跹不是很正常吗?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喜欢一个我奶奶才会戴的手串,也没多少钱直接给她不就完了,更何况她还主动要出钱买......”
郁语没有听袁冰洁的bb,她满脑子都是上辈子的事。末世来临后五人中两人死去,亲眼目睹舍友死亡的她们心理都濒临崩溃,唯一的觉醒者柳翩跹成为唯一的精神支柱。
柳翩跹和她关系更好,对她的保护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不让她有任何危险,相比之下袁冰洁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虽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可逃亡途中也是各种狼狈。
一开始袁冰洁对柳翩跹极尽讨好,发现没什么用后转而讨好自己,以此获得更多的保护,后来她成为觉醒者,态度马上180度大转变。
开始只是暗中中伤,唆使新加入的人孤立排挤她,后来发现柳翩跹并不在意这些,就变本加厉起来。从私下出言讥讽,到公开直接谩骂,最后所有队友都成为觉醒者——那些没有觉醒的则变成扭曲的异化人,她更是成为整个队伍的情绪垃圾桶。
任何人都能在她身上宣泄情绪,末世让许多人的心理都极度压抑,仿佛她在队伍里存在的意义就是做一个出气筒。
柳翩跹对她的安全十分在意,她身体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有一个人想动手打她被柳翩跹直接斩首。但她不管心理上的伤害,整个队伍里只有柳翩跹不会对她说难听的话,那个时候她真正感觉到除了柳翩跹没有人对她好。
她可以不死的,柳翩跹每天都会离开居住地猎杀异化人,那时就是她最难熬的时候,求生的欲望让她忍耐,只要能活下去挨骂也没关系。
但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了了,离开居住地死在异化人手里,那一刻她甚至有种解脱的感觉。模糊间她好像看到了赶来救她的柳翩跹,和她脸上的惊慌与后悔,以及...恨意。
死过一次后,她的怨气已经消减许多,好不容易才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但是那种压抑的情绪并没有完全消失,袁冰洁不断的絮叨就是点火器,让她再次想起那些被所有人排挤讽刺谩骂的回忆,心中压抑的怒火迅速被点燃。
之前她一直误以为袁冰洁虽然心直口快容易得罪人,但心是好的,末世后才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袁冰洁还在不停说着,郁语沉默以对没有回一句话,她的眼中酝酿着极为激烈的情绪,甚至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杀意,右手拿起桌子上放着干花的玻璃花瓶。
这个聒噪的烦人精,她想让她永远闭嘴。
咚!哗!
花瓶碎片散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