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很亮,透着一股无辜和一种单纯的欲_望。
哭起来的时候也很美。
楚迟砚用手帮他擦掉眼泪,说:“这次是你先犯错,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好了。”
沈眠摇头:“我……”
“不过你想见陆准,”楚迟砚突然笑了笑,眼里一片凉意:“我会让你见到他的。”
回宫以后,沈眠就彻底待在了朝阳宫里。
他因为发烧养了好多天,楚迟砚现在也不陪他吃饭了,只是晚上的时候还是会过来过夜。
想做从来没问过沈眠的意见,他不管沈眠是不是在发烧,是不是身体不好,只顾着自己。
闷头苦干,力气很大,一点都不温柔了,沈眠再哭再求都没有用。
做完以后楚迟砚就睡觉了,不帮沈眠清理,也不管他一片狼藉。
沈眠往往还要自己再找衣服穿,如果衣服被撕坏了,他怕打扰到楚迟砚休息也会选择不穿,然后又会风寒发热。
如此循环往复,就没有好全过。
不过他睡觉的时候还是会偷偷贴着楚迟砚,虽然楚迟砚现在已经不抱他了,他还是会贴着他的后背睡。
沈眠睡着以后半夜就醒不过来了,楚迟砚从来都知道小皇帝缺乏安全感,就算自己对他再差,小皇帝还是会靠近他,就连晚上哭惨了,也会可怜兮兮的凑过来想让他抱着睡觉。
但楚迟砚不让他如愿,他享受着沈眠一味卑微和小心翼翼的讨好,并且很清楚的知道,小皇帝这一辈子都会这样,永远离不开他,永远都会贪恋他给的那一点好处和庇护。
他有恃无恐,肆意挥霍,他就是恶劣,沈眠没有错,但谁让他处于弱势,又遇上了自己,只能说命不好。
沈眠睡着以后很乖,不会踢被子也不会有什么不良习惯,楚迟砚还是伸手将人搂着了。
沈眠很香。
身上很软。
抱着很好睡。
沈眠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自从去行宫回来以后。
春叶照顾他有一段时间了,她知道这个小皇帝胆小,没什么大的抱负,也很可怜。
她叹了口气,上前给沈眠披上了一件披风,道:“先吃饭吧公子,陛下该是不过来的。”
其实沈眠也不是在等楚迟砚,只是习惯性的看一看外面。
他眼里闪过一丝落寞,然后对春叶扯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好啊。”
春叶笑道:“最近又新来了一批鱼儿,公子待会儿去看看吧。”
沈眠近来心情差的都忘记鱼儿的事儿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泛着病气。
想了想,楚迟砚不喜欢他去外面吹风,而且他的风寒一直也没好,还是摇摇头:“我、我想午睡。”
春叶也不勉强:“好,奴婢知道了。”
沈眠在白天能见到楚迟砚的次数屈指可数。
晚上他们也说不了几句话,楚迟砚过来找他也只有那件事。
倒是最近宋灵夕禁足出来了。
有时候会耀武扬威的从朝阳宫门口过。
在楚迟砚不在的时候,还会让人在门口骂他,什么难听的都骂。
春叶义愤填膺,沈眠都拉着她让她不要出去,忍一忍吧。
自己都惹楚迟砚生气了,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楚迟砚一直都没跟他说什么话。
这次的话,应该也不会为他撑腰了。
时间一晃,到了年关。
沈眠晚上快睡觉的时候,楚迟砚过来了。
他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小跑着过去,有些紧张,又有点开心:“你、你来了啊……”
“嗯。”楚迟砚神色淡淡,坐在床边,道:“明晚有个宴,记得去。”
沈眠不知道是什么宴,但他知道明晚是过年。
“我可以去吗?”
楚迟砚:“当然可以,而且宴会上会有你想见的人。”
沈眠一时也没想太多,乖乖点头:“好。”
楚迟砚眼里划过一丝冷意,沈眠穿得单薄,露出来的皮肤白的发粉。
沈眠太清楚他这样的眼神了,心里有些失落,要是楚迟砚过来不是只为了找他做那件事就好了。
可以跟他多说说话的。
自己也有很多笑话可以讲。
楚迟砚只想着自己,他看着沈眠,命令道:“脱衣服吧。”
年宴那天沈眠突然就有些不安宁。
心里有些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但楚迟砚都让他去了,他也不能拒绝。
就这么一直熬到晚上。
太监来告诉他可以去了,他跟在后面心神不宁,到了大殿,才发现有很多人。
一些大臣,还有楚迟砚的后宫,宋灵夕身为皇后,自然是坐在了楚迟砚右手偏下一点的位置。
还有……陆准……
陆准竟然也在。
沈眠的更加不安了,不知道为什么连陆准都会在这里。
沈眠被安排坐在了宋灵夕的边上,楚迟砚看他落座,淡淡说了一句:“开始吧。”
舞姬上来跳舞,满殿的舞声乐声都不能让沈眠安心下来。
他心不在焉的,陆准的位置离他不远,他看了眼陆准,发现陆准的两只手还在。
还好还好。
陆准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微微偏头对他抱歉和安慰的一笑。
沈眠立马又把头移开了,去看楚迟砚。
楚迟砚的视线看向另外一边,好像压根儿没注意到他这里。
他稍微放了点心。
但根本没注意楚迟砚眼里的阴冷。
宴会看起来是在顺利的进行着,大臣们起身敬酒说着好话,宋灵夕也给楚迟砚敬酒。
楚迟砚一一喝了,吩咐让大家尽兴。
沈眠也抿了一口酒,好辣。
突然,一股香味涌入鼻腔。
宋灵夕朝他施施然走来,道:“灵夕以前不懂事,对沈公子多有得罪,还望沈公子不要怪罪。”
沈眠其实根本没怪谁,他只是不知道宋灵夕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灵夕眼里闪过一抹恶毒,又道:“薄酒一杯,希望沈公子不计前嫌。”
沈眠小心接过,宋灵夕看似在寻求原谅,实际步步紧逼,沈眠根本招架不住。
“没、没事的。”沈眠仰头一口喝了。
从喉咙一直辣到胃里。
宋灵夕又给他倒了一杯:“沈公子也是爽快之人,是我以前小肚鸡肠了,请。”
沈眠又笑着喝了一杯。
那酒很辣,沈眠没吃多少东西,喝了几杯以后就有点胃痛了,在宋灵夕又想给他倒酒的时候他拦住了:“我、我喝不下了,我……”
宋灵夕脸色一下就变了:“沈公子莫不是不给我面子?”
沈眠:“不是的,我是真的喝不下了,我肚子好痛。”
但宋灵夕不听:“沈公子要是决定原谅我,就把这壶酒都喝完吧,不然我可就当你在骗我了。”
开玩笑,一壶酒。
沈眠觉得自己连一杯都喝不下去了。
他直摇头:“我、我不怪你,但我真的不能喝了……”
宋灵夕还是在推酒给他喝,台上有舞乐的声音,他们这儿的小挣扎还没被注意。
但沈眠是真的不想喝了,宋灵夕一个劲儿的给他塞来,他有些醉了,用力一推,酒壶和酒杯就摔在了地上。
碎了一地。
声音大的很突兀,乐声一下就停了。
宋灵夕恶人先告状:“陛下……这、这沈公子嫌臣妾酒敬得不好,都是臣妾的错,求陛下不要怪罪……”
楚迟砚都没看宋灵夕一眼,他紧紧的盯着沈眠,沈眠瞪大眼睛,脸蛋儿酡红,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我……不是……”
“你在闹什么?”楚迟砚看着他,冷冷开口:“不想吃就滚下去。”
他一动怒,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沈眠被吼怕了,哽咽着说:“我不是……”
楚迟砚打断他:“滚。”
沈眠没办法,楚迟砚根本不相信他。
他的解释没用。
沈眠失魂落魄,两个小太监来把他架走了。
楚迟砚收回视线,没理宋灵夕,就让她一直在地上跪着,然后对陆准笑了笑,道:“陆将军见笑了。”
陆准低下头,握紧手中的酒杯:“陛下言重了。”
沈眠又被带回了朝阳宫。
他可害怕了。
一直惴惴不安。
胃里火辣辣的痛,他没吃什么东西,此刻胃正在痉挛,但他也不敢让太医来看。
楚迟砚又生气了。
这次不知道会有多严重。
他一直不安又难受的等待,好不容易等着楚迟砚来。
楚迟砚一来就把门关上了,把沈眠从凳子上拽起来:“在等我?”
沈眠痛得有些出汗,还记得给楚迟砚解释:“我、我今天……”
“嘘。”楚迟砚堵住他的嘴,把人压在门上,一边亲他,一边解他的腰带,还让他透过门缝去看外边:“别说话,陆准就在外边呢,你就不想让他听到些好的东西?”
沈眠身体一僵,陆准……
他突然明白了楚迟砚的意图,用手徒劳的挡着:“不、不要……求你……”
楚迟砚亲了亲他滚烫的脸颊:“你不该在宴上看他,怎么,就这么舍不得?我偏要让你断了对他的念想,也要让他断了对你的念想,沈眠,做了这一次,我就答应不生你的气。”
沈眠一直摇头,他的胃痛得越来越厉害了,但他都没心思管了,他小声的哭着,推搡着楚迟砚:“不要……我不想让陆准听到……求你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楚迟砚偏不如他的愿,沈眠越这样排斥,他就越不高兴。
“你怕什么,反正你以后也不会跟他在一起的,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你现在拦着又有什么用?你被多少人上过,他也许比我还清楚呢。”
“我答应你,做完这一次,我每天都陪你吃饭睡觉说话,带你出去玩,也不生你的气了,嗯?”
沈眠还是摇头,眼泪不停流:“不,我不——”
楚迟砚不再哄着他,沈眠被压制的不能动弹,他看到陆准就在门外站着,他都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根本忍不住,痛得忍不住。
楚迟砚好像就是非要逼他似的,力气很大,也非常狠,非得让他叫出来。
他难免还是泄出了一些易碎的哭腔。
陆准不可能听不到。
可陆准也从来没有抬起过头。
沈眠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崩塌了。
刚刚建立的,还在摇摆不定,然后就碎了,什么都没有了。
后半夜怎么过去的他都不知道。
楚迟砚发了狠,沈眠昏昏沉沉,意识在涣散,他是绝望的,自暴自弃的想让自己晕过去。
迷糊中楚迟砚终于停下来了,好像亲了亲他的额头,温声夸了他一句:“乖。”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沈眠突然觉得好累,他从来没有这样累过。
什么都不剩了。
楚迟砚对他一点都不好,根本就不想对他好。
他一点都不想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