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宁王殿下这一身份,他是不知晓的。”
……
此时的宁王殿下,正歪在西屋榻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子,一会儿乐得直拍大腿,一会儿气得直拍大腿。
前阵子李笙怕他困在山中无聊,也不知从哪淘腾来了一些话本子,床头案上放了厚厚一摞。
只是这些话本子虽解得了一时烦闷,却治不了心底郁结。
看完最后一页,赵云洛将话本子随手一扔,双手交叠躺在榻上,又开始百无聊赖起来。片刻后,索性起身出屋。
李笙从山下回来,远远便瞧见自家主子只身一人在凉亭处凭栏远眺,心事重重,忙上前道:
“殿下怎么出来了?”
“我又没伤着腿脚,怎么就不能出来!让你去办的事可都办了?”
“回殿下,小的已将话带到,只是尹侍卫……他们不肯回京,想要亲见殿下一面。说太后娘娘此次派他们前来,便是保护殿下、听凭殿下差遣的。
……太后娘娘也下了死令,待殿下养好了伤,他们必定要带殿下回复命,否则……”
“去告诉他,亲见本王倒也不必了,让他们安心住在江南,本王这伤怕是没个几年也养不好呢!”
赵云洛一笑置之。
李笙腹诽:神医昨日还说,骆公子再有半月便可行动无碍,只是受损脏腑若要完全康复,仍需调养半载。
赵云洛继续道:
“你让他们先把事情查清楚,顺便将南宫瑾那厮留下的探子给一锅端了。……还有,查查静远侯府,总感觉他……堂堂侯府嫡子,却与府中旁人颇为疏离,此次出事,侯府竟毫无动静,其中必有蹊跷!”
“是!”
“哎~等等……”
李笙停下静候半晌,见他又迟迟不说话,满脸疑问。
“静远侯府……不必查了。”
赵云洛心底一叹,还是等他回来,亲口问吧。
……
河水清冽,湍流不息,虽是夏日,大河边也是凉爽宜人。
身着月白薄衫的少年躺在岸边巨石上小憩,眉心轻蹙,眼窝微陷,沐浴在阳光下,面色愈发苍白盈透,唇角泛着一丝落寞。
林叔明看着眼前这张面庞,心中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踏实。
感知到异动,赵云洛突然警醒,午后阳光刺眼,他用手挡了挡,微眯着眼睛,待看清来人,咻地坐起,喜道:
“你回来了!”
星目含笑,掩不住的喜悦让他整个面庞立即生动起来,适才睡着时的那丝落寞早已荡然无存。
林叔明只觉眼前之人笑颜明亮耀眼,干净纯粹,喜悦中饱含着对自己的切切期盼与牵挂,在那双璀璨星目中一览无余。
这笑容于他而言,有如暗夜里的一丝暖光,让他愈发笃定,即便抛下所有,也不及眼前这个少年来得珍贵。
注视了对方片刻,赵云洛蹙眉道:
“你怎么又瘦了?面色也不好,是不是又有人找你麻烦了,你告诉我,我找他算……”
不等他说完,林叔明上前,双手托住赵云洛的面庞,俯身在他那因伤病而血色浅淡的双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措不及防间,两人同时一惊!
如此情不自禁,林叔明始料未及。
横亘在两人之间那些不可逾越的世俗高墙,仿佛在这一刻统统坍塌瓦解。
而连日来的身心俱疲,也在这一刻终于得到慰籍。
赵云洛回过神来,喜不自胜,从巨石上跳下,嘴巴都快咧到了耳根子,也不说话,一把将林叔明扯入怀中,紧紧拥抱起来。
“咳咳!”
一时激动,赵云洛用力过猛,将林叔明箍地透不过气,而胸口伤处也有隐痛袭来。
发觉自己的鲁莽,赵云洛立即松开怀抱,歉意地后退了小半步。
林叔明唇角含笑看着他,四目相对,二人周身散发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就连大河的淙淙水声,也仿佛承载了喜悦的音符,延绵不绝地流淌着,格外地轻快悦耳。
林叔明道:
“我有话要与你说……”
“我也有好多话要与你说!”
二人相视一笑,张开怀抱,奔向彼此,再次紧紧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