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楚了吧?”
“东家?黎氏……哦,神医苏家,那又如何,我还怕了不成!”
李笙一副怒其不争样子:
“你既知晓,还惹事!
宁王殿下重伤垂危,若非苏神医救治,怕是早就性命不保。于殿下而言,苏家有救命之恩。
而林公子同苏姑娘的师父,也是过命的交情
你今日所为,苏姑娘可都看在眼里。这位苏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小女娃,你若是得罪了她,别的且不说,林公子那边就不会袖手旁观,如此一来,你这差事,怕是也要泡汤了……”
李笙每说一句,尹衷的面色都要白上一白。
李笙却是继续道:
“还有,你大概还不知晓,姑苏城那个方外居,咱们宁王殿下也算是小半个东家呢,虽说与这个方外居不大相关,可两个方外居的大东家可都是苏家……”
后面说的啥,尹衷早就没在听了,纠结了片刻,一咬牙,道:
“兄弟,借我十两银子,不,十五两!”
李笙一愣,为难道:
“尹兄,这回可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也没钱啦,今日在泾县原本是要向殿下报账的,结果你张口就回京回京,把殿下惹了,害得我钱也没要成。”
说罢,见尹衷哭丧着脸,又继续道:
“不过,你也无需多虑……”
话未说完,有人过来叩门,李笙见是冯三,因在方外居常来常往,二人也是熟识,忙问道:
“方夫人如何了?”
“已经醒了,黎掌柜说除了外伤,暂无大碍。”
李笙与尹衷暗中松了口气,冯三又道:
“黎掌柜与苏姑娘在楼上,让小的过来请二位移步过去。”
……
三楼一间上房内,暖炉上炭火正旺,屋外寒夜似水,屋内温暖如春。
冯三带着李笙与尹衷进来,黎掌柜与苏攸攸向两个伙计阿生与小方问完了话,正打发他们出去。
周妈妈从卧房端了托盘出来,苏攸攸问道:
“可都睡下了?”
周妈妈点头,将手中托盘放下,又为苏攸攸与黎掌柜倒了新茶。
“夫人原是要出来的,说黎少掌柜临行前将酒楼托付于她,今日之事总得有个交代才行。奈何方姑娘因受了惊吓,睡得不甚踏实,竟是一直拽着夫人的衣袖,不肯撒手。
夫人伤了头,想来也是乏了,没一会儿便也睡下了。”
苏攸攸道:
“那便好,我看她这一日也不得闲,又受了伤,”说着,捎带敌意地瞥了尹衷一眼,“这事我们也晓得来龙去脉,就不劳她费心了。”
黎掌柜叹道:
“方慧那孩子,向来机灵,就是这鲁莽性子,可真得改改才行。”说着看向李笙,“今日亏得有李小兄弟在,不然怕是要吃大亏了。”
李笙点头笑笑,尹衷却是尴尬至极,将受伤的右手藏于后背。见苏攸攸与黎掌柜都不再言语,李笙笑道:
“黎掌柜,苏姑娘,这位尹兄与我熟识,都是自己人,今日之事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不知二位打算如何了结此事?”
黎掌柜率先开口:
“酒楼之事,老夫向来不参与,但就伤人这一桩,老夫以为,阁下须得有个态度,先将这药钱结了。”
尹衷朗声道:
“在下虽为无心,但确有伤人之过,一应诊疗药费,尹某自当不会推托。”
李笙笑着附和道:
“不知药钱几何?”
黎掌柜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毛,道:
“那伙计用些外敷药粉即可,只是方夫人这伤,最快也得将养个三五日。药钱总共按照五百文算吧。药方在此,二位尽可去药房打听核实。
至于诊费,于老夫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便不与阁下计较了。”
李笙与尹衷二人相视一眼,认为黎掌柜的要求也在理,点头应允下来。
苏攸攸却是拧着眉,黎掌柜见状问道:
“小主子,可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