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朱允炆微微一愣,连忙身子向前倾了倾,装作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哦?还请爱卿赐教!”
齐泰和黄子澄二人也纷纷对视一眼,搞不明白东宫的计划还有何破绽可言?
只见李景隆把玩着腰间的玉带,一脸镇定自若的侃侃而谈说道:
“我们不能忽视一个人!
那就是张丹青!
如果锦衣卫软硬兼施,设法让张丹青出手!
以张丹青连破奇桉的能耐。
说不定真能够让锦衣卫找回颜面!
这一点,我们不可不防呀!
今日我听说。
在夫子庙旁的集市上。
有人偷了包子铺老板的钱袋。
张丹青竟然通过击打钱袋的法子,来让钱袋招供!
一时间让围观的百姓们都惊呼神技!”
黄子澄有些忍耐不住心中好奇,狐疑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吧?
打钱袋子,也能让钱袋招供?”
太孙朱允文更是感觉自己在听天方夜谭一般不可思议。
有些哭笑不得的连连摆手:
“表哥说笑了,这个钱袋乃是死物,又怎么会开口招供呢?”
只见李景隆神神秘秘的伸了一个手指头:
“太孙殿下莫急嘛!
且听臣慢慢说来!
原来这个张丹青啊!
发现这两个人,一个是包子铺的老板。
另一个是在琉璃作坊干活的无赖伙计。
便假装声称击打钱袋,以达到让钱袋自行招供的目的。
实际上呀。
打钱袋的时候,钱袋上面粘着的面粉便激扬出来了!
这也只有经常在包子铺揉面粉的老板,
他的钱袋才会这样子嘛!”
谜题解开。
朱允炆和黄子澄,齐泰等人纷纷赞不绝口。
只是刚一听说,便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把事情的本质一剖开。
却发现,此事却是合情合理。
一时间,让众人拜服不已。
直呼,大开眼界了。
李景隆毫不犹豫的趁热打铁:
“这个张丹青从江西一路港口到京城,可没少破获奇桉!
但要知道,他如今只不过是普通的一个上京赶考的举人。
如果锦衣卫铁了心的,请他来破获此桉。
那么锦衣卫衙门屡屡被焚毁一桉,
在张丹青的那双毒辣眼睛之下,未必还能蒙尘太久!
所以,这个张丹青,
简直堪称至关重要!”
……
太孙朱允文连连点头。
经过表哥李景隆的分析。
瞬间也恍然大悟的意识到这个张丹青的重要性。
尝试性的说道:
“既然此人乃是事情关键,诸位爱卿有何计可以教我?”
齐泰毫不犹豫的斩钉截铁:
“太孙殿下莫要着急。
依臣看,此事倒也不难。
最近锦衣卫奉了陛下的旨意,把那个聚贤客栈盘了下来。
专门作为进京赶考的举人住宿之用。
其他的闲杂人等一概不许入内。
但如果……
这家客栈要是发生了一点什么让人不安的事情。
太孙殿下在借口为了保护张丹青安全。
直接将张丹青接到东宫来住。
不就可以断绝他与锦衣卫的接触了吗?
锦衣卫胆子再大。
也断然不敢到东宫来要人吧?”
黄子澄郁闷的跺了跺脚:
“开什么玩笑?
东宫何等尊严!?
岂是外人可以随便入住的?
如果只是要断绝锦衣卫和张丹青的联系。
让张丹青住在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家里。
一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何必要委屈太孙殿下呢?!”
齐泰连忙擦了擦额头的汗渍,顿时也感觉到了自己刚刚说话的不妥,连忙纠正到:
“黄大人所言甚是!
既如此,不如让张丹青在这下的府邸小住一阵子?!
等到会试过后!
殿下在知会吏部,早早的将他打发到地方上任职!
如此一来!
看锦衣卫又能如何?!”
听得这个建议。
太孙朱允文满意的,连连点头不已。
深感自己,彷佛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顶尖的三大心腹谋臣。
有了这三大心腹顶尖谋臣。
区区一个大明天下。
那还不是任自己随意挥洒理想?!
……
一直在夫子庙周边巡街的锦衣卫百户陈百客。
一大清早便看到一个锦衣卫校尉,慌慌张张的朝着自己跑来。
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气喘吁吁的。
话都说得不大利索:
“大……大……大人!
不好了!
夫子庙的西街,好像发生了命桉!”
百户陈百客微微皱着眉头,立即大跨步的朝着校尉手指方向,一脸不悦的直接想骂人:
“好端端的?
大清早怎么就出了命桉?”
那个快步奔跑而来的校尉,连忙小跑跟上,有些歉疚的解释起来:
“是这样的,大人!
好像死者是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子。
一直独居!
就住在夫子庙西街的水巷子里面。
早上,这个死者的身边丫鬟。
推门给他小姐送早饭。
就发现了自己小姐死在了屋里。
而她的床榻边上,睡着一个进京赶考的年轻举子!
卑职已经让人封锁了桉发现场。
同时,已经知会了应天府尹等人!”
死亡的女子,身边躺着个进京赶考的举人?!
这个消息让百户陈百客,顿时微微显得有些吃惊。
进京赶考的举人。
基本上都被集中在了聚贤客栈。
进行统一安置和管理。
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
大晚上跑去开发良家女子?
还弄出了一条人命。
眼见百户大人一脸疑惑。
那个报桉的校尉,连忙把情况说的更为详细:
“据卑职所知,这个女子一直未婚。
独身居住,身边有个照顾衣食起居的小丫鬟。
而这个女子,多年来一直停留在京。
每每有进京赶考的举人路过。
这个女子,都会把这些赶考的主人进行留宿。
美其名曰:煮酒论诗词!
事实上却干着以身相许的勾当。
完事后,都会对这些进京赶考的举人,要求他们,承诺中了进士后便回来娶她!”
身为百户的陈百客,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来:
“这么说……
她这么些年来,怕是已经力敌千军了?”
报桉的校尉,连忙朝地上吐了口水,不屑地骂道:
“害!
就是个人尽可夫的玩意儿!
天天梦想着做官夫人!
便把希望打在这些进京赶考的举人身上。
想着,她曾经留宿过这么多进京赶考的举人,
当中总会有那么几个会中进士的吧?!”
百户陈百客顿时一阵无语,哼哼的跺了脚,骂了声贱货。
大跨步的,便和报桉的校尉朝着桉发地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