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冷,刺骨的寒冷。
那被推入万丈深渊不断下坠的身体,仿佛在黑暗里拼命的挣扎,想要呼喊、想要嘶吼、想要温暖。
可身体却如被压覆了千斤之重根本无法动弹。
没办法了,再努力也起不来。
太累了,再挣扎,也无法看见光明。
放弃吧!反正你也了无牵挂。
放弃吧!反正也没人知道你的存在。
放弃吧!反正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不,不……
我想活着,就算没有人牵挂,我也想看尽人世繁华;就算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想独自活得精彩。
只要活着——就会有意义!
……
“阿沁!阿沁!你醒醒,阿沁!”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关切的轻唤。
阿沁感觉刚从冰冷的深渊里艰难的爬出来,全身剧痛难忍,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的是四个陌生人,两大一小,神情各异,身着古人打扮。
刚想问:“这是什么地方?”却发现自己喉咙疼痛不已,根本无法开口说话。不仅喉咙,脑袋也阵阵剧痛。
阿沁环顾了一下四周,是个简单陈设的木屋子,门窗紧闭,屋内昏暗有些潮湿。
只一个书架摆满了书籍,几个杯子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和几个蒲团,外加一张自己还躺着的床,其它就什么都没了。
嗯,,,,自己这是魂穿了?还穿成了一个不受宠的某某某?
也罢,前世也没有比这里好多少,看来重生的命也就这样。
阿沁这种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一直如此。
本来如此,死都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静观其变吧。
支身起来问问自己什么情况,结果一看自己四肢——懵了???怎么缩水了?“小小个人不足十岁吧?”阿沁立马不淡定了,脑袋瞬间嗡嗡作响,混乱得脑子像要爆炸了一样。
就跟前世自己刺杀任务失败后那被绞杀的过程,那种窒息的可怕,四肢紧缩毫无目的的抓狂,瞳仁逐渐模糊涣散,那阵阵濒临死亡的绝望,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自己现在还能清楚的感受每丝痛苦的袭来,那份痛苦充斥着四肢百骸好像随时在提醒着自己曾死过。
咬紧牙关忍受着,握紧拳头抓紧被褥,忍,是自己对待痛苦的唯一办法。
此刻脑子里种种支离破碎的片段在不住的重叠交错,阿沁忍得面容开始扭曲。
这时一只温暖的手覆在了阿沁冰冷的手背,阿沁一声不吭的抬头望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张美人脸。
“阿沁!很难受是吗?别怕,娘在,娘在这里陪你。春妈,快点,快给我点薄荷水。”
“哎!好!”
赞娘急切的接过旁边春妈递来的水,小心的扶阿沁喝下。
一口清凉舒适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阿沁猛的喝上了两碗,喉间感觉好多了,脑子也没那么痛了。
就像干涸的土地突然被滋养了一般满足。阿沁终于微眯着眼放松了神经,缓缓的呼吸着空气,感叹着这薄荷水简直神奇得就是“灵丹妙药”。
“好了娘,她没事了,我们快走吧,不然赶不上相府的宴席了。”突然一个冷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不带任何感情的催促声让此时的情景很违和,气氛瞬间凝结成冰。
递水的春妈踌躇在旁,看了一下所有人不自然的脸色,忙打圆场说:“是啊赞娘,你带孩子们去吧,我留在梨园一会儿,少了我没人会发现。但宴席少了你很快会被人知道……到时你又被老夫人“请”去佛堂礼佛抄经书是小,惹得几个孩子跟着受苦是大啊。”
说到“又”字的时候春妈还着重的看了几个孩子一眼。
前者说话的那个小姑娘,八九岁的样子,长得跟个瓷娃娃一般精致。精致归精致,就是说话太无情意,横看竖看阿沁对这小女孩儿都没好感。
虽说没好感,但也无碍。毕竟阿沁根本没把这个小屁孩放眼里。
再看后者,说话那个仆从打扮的老妇人,眉眼温和,说话微笑得体,倒是个思虑周全的人。
唉,一动脑子就疼,还是闭目养神好,你们几个随意吧。阿沁一边想着,直接闭眼虚弱的不理旁人。
赞娘怜惜的看着阿沁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听了春妈的话隐隐啜泣起来。
“娘,别哭了!姐姐,这个给你!”阿沁听到一个软糯的声音,缓缓睁眼看着衣角被一个小手轻轻扯着。
才注意到赞娘身边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小不点。
小不点是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他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阿沁,有些不舍的把自己拽在另一只手里的弹弓塞到了阿沁手里。
阿沁接近漠然的眼神直看着,没接。
赞娘爱怜的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问:“飞儿乖,你舍得吗?”
小不点懵懂的点点头说:“舍得,姐姐是想出去玩才爬墙头摔坏的,我把弹弓给她玩,她就不无聊,不用爬墙头,不用再受伤。姐姐不受伤,娘就不哭。”
赞娘欣慰,把儿子轻轻带进怀里爱抚,然后伸手就要去摸阿沁的脸。
阿沁惊得立马把头扭到了一边,赞娘手落了空,心,也落了空。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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