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秋钰带即墨微去的,是停云坊的卦市。
从茶坊街出来,往左拐了一个弯,沿着售卖各式灵材的街市走到尽头,两人到了一条满是卦旗的小巷。
“算命算命,卜吉问凶,不灵不要钱。”
“问旧事,问未来,算机缘,算贵人,算不准的全额退款。”
“修者自身修得便是天道,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真来卜吉凶?”即墨微看着巷中竟人来人往,且不少人确实是在让人算卦,惊讶之余也颇为惊奇。
池秋钰道:“你且看那些来算卦的人。”
即墨微按池秋钰所说,仔细观察了一番:“多是蜕凡或筑基期的修士。”
待两人走过了人多的那段巷口,池秋钰才道:“那就是了。这巷中的卜卦人,都是阅历丰富的老修士,那些年轻修者的生平,几句话就能被套的差不多。性子毛躁的,便说忌冲动。性子过于谨小的,便说该果断行事。这卦市中别的不多,唯独消息是最多的。便是秘境这些,确实不确实的,他们总能知道些消息。有问机缘的,便把这不确实的消息随口说一说。”
池秋钰说到这里,即墨微已然明了:“世上总不都是空穴来风。如此,便也总有说得准了的。再加上某些类似劝谏的卦语,总有人能有所得。如此,这算卦之事便是灵验了。”
“正是如此。”池秋钰笑应了,两人往小巷中的一条幽深小道拐了进去。
四周的环境都开始暗下来,即墨微也变成了悄声问道:“那你来此处作甚?”
池秋钰没有应,人已经站在一扇破旧的木门面前,轻叩门扉。
随着吱呀一声,木门开了一道小缝。
池秋钰扯着即墨微,两人闪进了门内。
门内是一间横纵都不过三米的小院,院内有一半被房檐遮了,还有一半又被院门的门檐遮了,透着光的不过一平米。此时已是近晚的午后,院子里除了那抹黯淡的阳光,其他地方依然显得昏暗。
“来了就坐。”一道显得很是沧老的声音,带着笑意招呼着,待看到即墨微,佝偻在昏暗屋檐下的老者“唉哟”了一声,从团着身体的矮几上落地,弓着腰站起了身:“墨读先生竟然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如此,老者的动作也显得殷勤了,几步跨到对面的长凳上,拿袖子抹了抹石凳上的浮灰,才又对两人道:“请坐请坐。”
即墨微似乎觉得甚是有趣,在石凳上坐了,才问道:“阁下认识我?”
老者嘿嘿一笑:“月余前就收到消息说您就下山咯,第一站倒是来了老头子这里,可真是不甚荣幸。”
说完了,老者又是嘿嘿一笑:“墨读先生要问事?”态度可谓殷勤。
即墨微大约也明了对方为何如此殷勤,毕竟他自己在东图的名声,他自己还是知道的。即墨微应道:“并非我要问事。”便转头看向了池秋钰。
池秋钰这才移步到即墨微身边坐了,笑斥道:“你这八卦老儿,之前还晓得要给我递消息,现在眼中就都没有我了?”
八卦子听到池秋钰的声音,这才又一拱手:“哎哟,原来是丹生子前辈。来问九色鹿?”
“不然呢?”池秋钰的声音里,便带出了一丝傲慢。
这与方才在茶坊里全然不同的池秋钰,让即墨微觉得甚是新鲜。
八卦子在池秋钰和即墨微之间来来去去,似乎很想问些什么。但到底是忍住了,转而道:“消息都好说。”
说着,八卦子的声音便压低了道:“这次的消息可是确确实实的,而且独此一家。”
池秋钰哼笑了一声:“就算独你这一家知道,谁又知道你会卖给多少家?”
八卦子一拂袖:“噫~前辈您可别这么说,这九色仙鹿的消息,就算卖出去,能有这个实力去取的,又能有几家?”
池秋钰懒得多说:“行了,老规矩,开个价,若消息确实,我还能得手的,自有赏你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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