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池秋钰都有些愣住了,没想到竟因着自己,让两位前辈起了矛盾。
即墨微扶额,拉了池秋钰就走:“不用管他们,我师娘只是想法子找理由问我师父斗剑。”
“真的没事?”池秋钰到底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
并且,方才随着即墨微前去拜见两人时,秋荔剑尊看着比天宝道人要稳重的多。
即墨微已道:“便是我师娘不寻我师父斗剑,我师父也有事没事就要撩拨我师娘生气,然后打将起来。”
以往的即墨微,关于这点也是不懂得。
待自己识了情爱,才知这世上男男女女千百种,以往还会为此事担心,但师父师娘打了这许多年,感情反而愈见好了,便也懂了不过是两人相处之道。
天宝道人是个暴脾气,秋荔剑尊大部分时候反而是持重的。但持重的秋荔剑尊但凡遇到天宝道人的事情,就是稍微有点不顺心意,竟也会气的暴起。这大约也是爱得深沉了。
将池秋钰拥过来拿了拿脉,见池秋钰虽受了些威压激荡,气血稍有不稳,并未受伤,这才放了些心,却还是有些气呼呼道:“你修为上来前,都不要来见师父了。”
即墨微低语刚落,打得正欢的天宝道人倒还有暇来回话:“滚滚滚,当我多待见你。以后便让他来你也休要过来。”
这个他自然不指别人,自然是说池秋钰了。
见天宝道人果然游刃有余,秋荔剑尊那边也又怒道:“要来便一起来,休听他胡说。”
池秋钰便也知道,即墨微所诉,并非空穴来风了。与即墨微相视苦笑,从常华峰自回竹微院不提。
天宝道人都无异议了,结契之事与大吉之日便也顺势定下。
总归是喜事,池秋钰与洛妙心传了讯,洛妙心将茶坊之事早早定下,便也从停云坊赶往磨溪仙山。
短短两个月,即墨微盼得心焦,池秋钰倒是还能静下心来,又帮狄锋剑君炼了一炉花亭丹。
随着修为提升,诸如花亭丹这样炼熟了的丹药,池秋钰费时便更短了些。
两人商议结契之事时,正是盛夏,随着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便也正好到了秋初。
池秋钰身为散修,只得洛妙心一个亲近之人。考虑到这样的情形,即墨微便也只邀了最亲近的亲朋前来观礼,便是池秋钰也见过,且稍有来往的即墨府各峰之主。
吉日将近时,姬荭蓼便也忙碌着操持起来。
池秋钰算着日子收了花亭丹,从丹房出来时,才发现竹微院里已变了模样。
飒飒碧竹,不知为何被妆点了一层金漆。除了处处漫红的纱幔,竹微院里一片金碧辉煌。就连曲水流觞和那座小桥,都被换成了玉石铸就。
差点被晃瞎了眼的池秋钰,忙叫住了还在招呼人这处那处忙碌的姬荭蓼,问:“荭蓼姑姑,作甚要将竹微院,做这般打扮?”
姬荭蓼笑得开怀,却并不答话,而是应道:“少爷不如去问少主?”
“少爷?”池秋钰为这称呼疑惑。都是结丹期修者,以往姬荭蓼都是称他一声丹生道友。
姬荭蓼笑着解释道:“隔几日便是结契大吉,少主说该改口了。丹生道友是男子,少夫人这称谓总是不妥。若称公子,又显外道。反正我们称少主为少主,倒不如便称您一声爷,随着少主,便是少爷了。”
池秋钰听了答案,便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
墨读先生这人,便是不在家,亦能给他折腾出花样来。
池秋钰正想着,才发现即墨微确实是不在竹微院中,便问:“先生人呢?”
姬荭蓼便又应道:“少爷您闭关炼丹,少主便寻着法子找事做。为妆点这竹微院,说只有玉灵泉眼才配得起这金玉满堂,前几日刚好从墨读堂中知道了消息,便出门去了。”
听着金玉满堂这几个字,池秋钰往竹微院中再一打量时,忽然有些明白即墨微在想什么了。
怕不是为了他名字的来由,才折腾出了这么一着?
再往这满室辉煌看去时,虽依然与这格局略显突兀,倒没了方才那般辣眼睛。
即墨微不在,池秋钰算算时日,正好是洛妙心该到了。
与姬荭蓼招呼了一声,便准备从竹微院去墨读堂。临要走了,便听姬荭蓼又道:“少主出门前交待了,少爷的客人便是少主的客人,当迎到竹微院来招待。”
说着,便取了一块令牌出来,交予池秋钰,道:“这是即墨府山门及磨溪峰出入客令。”
池秋钰将令牌接过,只觉心中暖融融一片。
墨读先生便是不在身边,亦为他准备的面面俱到。
一时间,便觉得心中方才那点寻不到人的失落,顿时化作了铺天盖地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