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也不虞会留下什么暗伤。
恍恍惚惚,来到六层,塔中端坐着白衣道的普贤大士,她身前放着一本《妙法莲华经》和一把长剑。
白衣道也叫白衣师,白衣礼佛会,名称很多,但大同小异,只拜观音,不拜如来,为表示与佛教不同,信徒们虽然吃素行善,但只穿白衣,不穿缁衣(黑色的),游坦之以前一直以为这是个女权组织。
比起金刚禅,白衣道更加极端,只奉《妙法莲华经》的一章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单独抄录为《观音经》,以此为教派的根本。
普贤大士无喜无悲,无惧无怒,面容平静道:“你杀了无畏?”
游坦之笑道:“师太一个出家人也在乎生死么?”
普贤大士轻声道:“若不在乎生死,何必求诸观音?”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无需多言,你想见茅上师,须得打败我。”
她说着话,忽然拔剑在手,光华一闪,又疾又快,卓不凡的剑术可称登峰造极,但比起她来,玄奥有余,速度略显不足,嘭的一声刺在游坦之的罡气之上,猛地弹起,普贤微微一惊,随即剑尖蓦然生出半尺长的剑芒,手腕微转,直刺游坦之面门,那罡气犹如纸糊的一般被长剑刺破。
游坦之微微蹙眉,脚下连踩凌波微步,左突右闪,如同鬼魅一般,普贤毫无畏惧,手中的长剑如影随形,只是每每差了分毫,刺在空处。
追追赶赶半盏茶的功夫,普贤一招一式犹如方才,丝毫不见疲惫,游坦之忽的停下脚步,一矮身,让过剑锋,同时双掌齐出,一招双龙取水,直奔普贤胸前大穴,尼姑不管不顾,长剑连刺,游坦之发了狠心,拼着被刺了一剑,双掌印在普贤胸前,额,这么软,看着平的,没想到还挺有料,蹬蹬蹬,尼姑连退三步,微微有些气喘。
游坦之瞧了瞧肩头,伸手一拂,止住流血,普贤微微点头,忽的倒提长剑,轻声念道:“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
她双目陡然一亮,白衣无风自起,手中的长剑嗡嗡连响,脚下一点,出剑的速度快了一倍有余,唰唰唰,眨眼的功夫,她一连刺出三十六剑,招招要命,剑剑索魂,将游坦之周身大穴覆盖。
双目微眯,游坦之以蛇行狸翻身法,在塔中左突右闪,眼瞧着普贤长剑直刺肋下,他眼前一亮,左肩一沉,右肩一抖,身子微微下蹲,随即瞅着空隙,一掌拍在长剑内侧,普贤猝不及防,长剑脱手而出,游坦之得势不饶人,右手反扣尼姑的手腕,微微使力,普贤无暇顾及长剑,真气鼓荡,向后飘落。
游坦之也不去追,单手一摄,长剑落在手中,他微微打量,也并非什么神兵利器,看来快剑的秘密还在白衣道的功法之中,他轻笑道:“师太,在下有一套剑法,还请指教。”
一炁化三清,游坦之一出手就是最强一招,他眨眼间连刺一十八剑,每一剑都是一分为三,刺出时只有一招,手腕抖处,剑招却分而为三,这一瞬间,他使出了五十四招,普贤暗暗心惊,双掌频出,耳听得噗嗤几声,她瞧着身上破破烂烂的白衣,双手合十道:“施主剑术精绝,贫尼心服口服,请!”
游坦之笑道:“不过是取巧罢了。不过在下倒是对师太的快剑极为好奇,不知能否点拨?”
普贤脸色冰冷:“此乃本门绝密,贫尼纵然身死于此,也绝不会泄露分毫。”她语调极重,看起来所言不虚,游坦之暗暗叹息,只好作罢,生死符也并非就是万能的,神农帮主司空玄忍受不了,人家自杀了,大爷不伺候了,你不也没辙么?
交还长剑,拾级而上,来到第九层塔顶,塔中果是那位白莲宗的开派祖师茅子元茅上师,他此时捻着佛珠,桌案上放着一个小巧的弥勒佛像。
瞧了一眼游坦之,茅子元轻声道:“施主可是石泰派来杀本座的么?”
心中一惊,游坦之笑道:“茅上师似乎对此早已知情。”
茅上师轻笑一声:“我那不争气的徒弟毗陵,如今已经拜在石泰座下了吧?有他在,石泰岂能容我?”
游坦之默然不语,茅上师自顾自的说道:“毗陵倒是个聪慧的,三岁识字,五岁习文,本座本想将衣钵传授于他,可惜他却心慕石泰的内丹之术,实在是可恨。”
顿了顿,茅上师面容平静:“你既是来杀本座的,为何还不动手?”
游坦之笑道:“因为我改主意了,或许杀掉石泰更好一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