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珍平复了下心情,牵着女儿坐在病床上。
伸出手为女儿抹去眼泪,就像她父亲走的时候那样。
她尽量平静的对女儿说:“雪言,刚开始你可能会不习惯,心里放不下那位。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后你和轩文的婚姻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幸福的。”
王雪言哭着摇头:“不会的,妈,真的不会的。我忘不了闻一画,我也做不到和轩文在一起。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和他相处了,但是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和他回不去了。”
宋以珍不禁想到她的父亲。
在那么几年中,他一直都很平静。是的,回想起来,就是平静。
是否,他也用了极大的克制力不想华初容呢?
她没有斥责女儿,她明白这一切真的只有靠时间来排解。
王雪言哭着哭着也累了,她伏在宋以珍的腿上,看着地面,不再说话。
她知道哭也没有用。。
她不知道,此时黎轩文和沈欣慧也在就这个问题发生了争执。
沈慧担忧的对黎轩文说:“儿子,你这样不行呀!什么都是你在操办,她什么事都不管,一点热情都没有。”
黎轩文淡然的说:“她以前不就是这样吗?”
沈欣慧若有所思的说:“话虽如此,但是毕竟还是不太一样。以前她什么都听你的,但我能看出来,心里是没有异议的。”
“妈!”黎轩文似乎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你准备结婚的事就可以了。”
沈欣慧拂了拂袖口:“反正都是简单操办,我看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她既然也不热心,你们两个人扯个结婚证,叫上家里人吃个饭就可以了。还出去渡蜜月吗?”
黎轩文愣了一下:渡蜜月。他当然想!
但是现在与王雪言之间的很微妙。她依然很美,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是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即使碰到了,她身上有一种明显的疏离感。
现在,就是牵个手,他都觉得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那种尴尬的气氛,不知何时起,就围绕在他们俩身边挥散不去。
“我忙,她也很忙。暂时不考虑这个了。”在沈欣慧眼听来,他这话说得是有多艰难。
回公司的路上,程安琪打电话来了,直接催他去拍照:“轩文,你们护照什么时候拿来?再不去的话,你们五月份还来及结婚吗?”
黎轩文愁了愁眉:“你不要这么乌鸦嘴可以吗?什么叫来得及结婚吗?”
程安琪自知说错了话,捂着话筒说:“我让何海阳帮我弄的东西已经弄到了,你回头在同学群里透点风。”
黎轩文的脸色更加不好了:“我没空聊微信!”
挂了电话,程安琪一脸嫌弃:“等我和一画结了婚,我才不理你是什么鬼!”
说着,她拿出了一张诊断书,日期是空白的,只要到时间的时候,填上就可以了。
看着这张诊断书,她心情一片大好,拿出手机给闻一画回了个微信:“一画,你忙吗?我今天有点累,店里人挺多的,忙得腰酸背疼。”
依然是没有回音,但是她一点都不在乎,因为她的重头戏还在后头呢!
她只要做好铺垫,就可以了。
心情还不错,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给何海阳发了个消息:“最近陈晨那里有没有消息?”
和闻一画相反,何海阳秒回她的消息:“没有。她现在精得很。”
“真是可恶!”程安琪嘴里嘟喃着,慢悠悠的走下楼,看到一楼来了一位她很不想见的人:张明乐。
在一楼,他也不和前台说话,只坐在沙发上,随手拿着一本本样片翻看着。
眼前一阵阴影,程安琪走到了他的面前,神色紧张而且惧怕,放低嗓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张明乐放下手中的相册,笑着说:“没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
“你!”程安琪低声喝住他,“我们出去说。”
她挑了一个很远的很偏的咖啡厅,刚坐下也不急着点东西,开口就问:“我们说好的,你忘了?”
张明乐慢腾腾的点完东西,才望向她:“我记得!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我只是有话和你说。”
她没好气的说:“你有话和我说?有什么就赶紧说吧!”
张明乐看了她好几眼:“你最近是不是去医院了?”
她紧张的整个人都绷紧了:“医院?没有,没有呀!”
张明乐不相信的说:“我有个朋友是医生,是妇科医生。”
他边说边观察着程安琪:“还要我说下去吗?”
程安琪明显非常紧张,听完他的话,她压抑着自己想发脾气的心情:“我没有去,真的没有。”
他的语气中既有疑问又有商量:“你知道,我和我夫人一直没有孩子。这么多年,我和她都去看过,谁都没有问题。但就是没有。安琪,你在怕吗?”
“怕?我怕什么?”程安琪不解的反问他。
他扬了扬手指:“怕我会把我们的事告诉一画?”
说着,他并没有等她回答:“我并不是无赖,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说实话,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没有什么需要负的责任。现在一画分手了,我知道想和他破镜重圆,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去破坏我和他多年的关系。安琪,虽然我们的开始只是意外,但是,如果有我需要负的责任,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而且,如果是真的,我可以请求你把他留下来吗?”
“什么?留什么?”程安琪竟然听不懂他说的了。可是她这番神情在张明乐看来,仍然是想故意逃避。
他一边在包里拿东西,一边说:“我去那个医生朋友那里时,看到了上面有一张挂号单写的是你的名字。你,是不是有孩子了?如果有,可以生下来吗?就当我求你。”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存折,放在她面前:“这是我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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