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距离京城约二百里的梁郡驿站里,终于迎来期盼已久的贵客,驿长安褐生已提前几天收到了京城的飞鸽传书,说东圣国君携太子不日将造访大渝,要他们提前做好迎接的准备。
驿站大院的铜制青菱马车里,前后走出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东圣国君封鸿羲正值壮年,眉目英挺、气宇轩昂,十多年的帝王生涯让他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浓浓的威仪,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六岁的太子封君曜继承了封氏皇族与生俱来的疏离与冷漠,本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可他却背负了太多与年龄并不相符的责任与重担,漆黑的瞳孔如寒潭深涧,早早蒙上了一层属于成年人独有的沉稳与谋算,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作为孩子,封君曜自然不想过早离开父母,但作为未来的东圣国君,封君曜别无选择。
这个陌生的国度究竟会带给他怎样的奇遇,他也不得而知,如今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必须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下去,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故土,还是未知数。
驿站处于城镇的边缘,入夜之后便鲜有人声,月朗星稀,站在窗边远眺,远处的高山仿佛一个个高大威猛的黑色巨兽,想要吞噬这个世界。
闭眼凝神,耳边除了几缕微风和几声鸟鸣外,再无其他。
南方的星空不似北方那般灵澈高亢,几颗星星透过微厚的云层,氤氤氲氲的挂在天上,光线黯淡不说,还带给人一种莫名的愁思,好似闺阁少女临出嫁前对新生活既期盼又担忧那般,拧巴的紧。
“君儿,你过来。”
封鸿羲踏入房门后,便看到儿子一脸漠然地注视着窗外,小脸上挂着与年纪极不相称的冷漠,以为他在思念故土,亦或是在责怪自己。
“父皇。”小正太收回目光,恭顺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等待他的指令。
看着年幼却懂事的儿子,封鸿羲无奈地叹了口气,作为父亲,尤其是作为一方强国的国君,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是断然不会将亲生子送往异国他乡的,只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为了东圣的未来,他只能听从国师的建议,将唯一的幼子送往大渝“避祸”。
“君儿,你母后死的早,这些年一直是我们父子相依为命,父君知道,在有些事上,我对你确实太过严厉,但这是你的身份决定的,即使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如此待你。”
许是发觉自己说着说着又把“温语”说成了“训斥”,封鸿羲顿了顿,难得爱抚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君儿,无论你在哪里,你都是东圣的太子,是东圣未来的一国之主,父君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但你也要谨记自己的身份,哪怕在大渝,也切莫玷辱了‘东圣’二字。”
“送你来的原因,你也是知道的,若非万不得已,父君绝不会将你孤身送到大渝,父君相信国师之言,大渝定有机缘可化解东圣之咒,父君在东圣待吾儿归来。”
“儿臣谨遵父君教诲,定不辱父君所盼,望父君保重身体,待君儿归来!”
今日是东圣国君到访的日子,渝帝在朝堂上作了最后一次部署强调后,就回宫看望糯米团子了。
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没能见到宝贝闺女,渝帝早就心痒痒了。想到下午东圣国君到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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