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头盟的首领并非愚笨之人,与县衙长期合作,他对其中的猫腻早已心知肚明。
因此,当他得知有新的盗匪团伙时,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然,此刻只是初步的不安,但当他得知县衙带领大军出击,却未能伤及那十名盗匪一根毫毛,失败而回,他知道,事态严重了。
毕竟以往,他们就是这么做的。
一众盗匪肆意作恶,县衙军士到来后,一番激战,盗匪便逃之夭夭,县衙似乎束手无策,实际上是县令故意放走他们。
但在他看来,这次县衙对那十个盗匪,未免太过宽容了吧?
以往双方势均力敌,县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可理解,现在数百人对十人竟然也放纵,这是真把别人当成傻瓜了吗?
连演戏的成本,都已经降到这种程度了吗?
于是,斧头盟的首领第一时间认为,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否则别无解释……
真的要让凡人相信那十位勇士,能与城守府数百名卫兵对抗而安然无恙吗?他觉得只有痴人才会信服。
唯一的解释就是城守府有意放行,让那十位山岭斗士逃脱。
于是,斧头部落的首领对部下低语:
“城守府下一步会如何行动?是否正向上级申请经费,以铲除那十个山林战士?”
部下点头道:“正是如此。”
首领深感无奈,叹气说:
“果然,他们采用了相同的手段,却不再与我们合演这出戏,转而启用新的战士,这是试图削减开支吗?可恶,真是可恶。若继续下去,岂非我们斧头部落无法再与城守府联手,从中获取利益了?
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传令下去,明早我们也去几个村落展示实力。
我们的任务不容他人觊觎,为了彰显我们的战斗水准,明日兄弟们务必全力以赴,演绎精彩。”
正当周县丞还在为应对朱允熥的策略困惑时,斧头部落已准备再度出手。
他不得不行动,这突然冒出的十个神秘战士,怎么看都像是城守府新招募的盟友。
若再不表明立场,真的让其他势力抢占先机,那该如何是好?
无论如何,斧头部落坚信他们具备优势。毕竟,若让百姓评判,他们定会相信只有斧头部落的数百勇士,才能令城守府如此兴师动众。
仅凭十人,无法制造这样的震慑。
既然握有优势,就必须尽快再展现一番,让城守府明白这一点。
次日清晨,斧头部落的成员开始闯入一些村庄制造骚动。
城守府得知消息后,朱允熥立刻命令士兵全体出动。
他的目标就是引出这些山林之士。
所以他之前派遣那十名密探装扮成叛逆,给斧头部落造成错觉,以为城守府可能更换合作对象。
就是要迫使那些叛逆们,尽快现身挑起事端。
他们一出现,朱允熥就有机会收拾他们。
周县丞听到消息,再次愕然,看着文书问:
“又有叛逆,这次是哪个部落的叛逆?”
文书回答:“这次是斧头部落!”
周县丞脸色骤变,他并未通知斧头部落行动,为何他们会擅自出击?
难道斧头部落也与新任县令暗中勾结?
他越想越有道理,毕竟他现在只是县丞,在城守府中的话语权已不再重要。
如果那些山贼还要与城守府合作,极有可能会选择新来的县令,毕竟县令才是主宰者。
反正那些叛逆看来,与谁合作并无太大区别,选择权力更大的一方更为稳妥。
再联想到朱允熥先前的行动,竟与周县丞如出一辙,先假装剿匪,再释放叛逆,然后请求上级衙门拨款......
思绪至此,周县丞顿觉一切豁然开朗,想必新任县令抵达之际,斧头帮必定曾试图阻拦,随后与新县令达成了一项秘密协定。
不然,朱允熥初来乍到,怎能深知他的游戏规则?
况且,他怎会如此熟练地操纵这一切?
再者,斧头帮若真拦截了朱允熥的马车,凭借众多手下,为何未能取其性命?
反而,他们二十几人丧生于朱允熥之手,这怎么可能?
周县丞越是深思,疑云越是浓厚,他几乎确信,在斧头帮拦截朱允熥的路上,两者结盟,意图延续与周县丞的勾当。
想到这里,周县丞怒火中烧,愤然道:
“好极了,这新来的县令,不仅篡夺了我的职位,还想取代我的地盘交易?斧头帮竟敢背叛我,简直是自寻死路!”
此刻,斧头帮开始怀疑县衙与周县丞的关系破裂,准备组建人数更少的新匪帮,将他们摒弃。
而周县令则认为,斧头帮企图与朱允熥联手,以此脱离与周县丞的合作关系。
双方相互猜忌,坚信己见。
朱允熥这一招,几乎已成功离间,还将匪徒悉数引出。
周县丞满腔怒火,带领士兵随朱允熥出城,朝北进发,预备剿匪。
那十名锦衣卫也悄然混入三百名士兵之中,准备大展身手。
抵达北边的村庄时,匪徒骑马握刀,狂妄地环绕村落。村民恐惧得瑟瑟发抖。
待到官兵赶到,匪徒并未逃走,双方隔着十余丈对峙。
斧头帮帮主骑在马背上,先是扫视了一眼对面的周县丞。周县丞面色凝重,同样瞪着斧头帮帮主,双方都怀疑对方不再合作,目光交锋间,怒意隐隐。
朱允熥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微妙变化,他转动眼珠,再次挑起纷争: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