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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敖卿有何高论?”
“回国君,这二人乃是术士,惑心之术对身怀法力者不起作用,我们本无法确认二人所言究竟几分实几分虚。”
“只是仔细想想,这津门港一事本与我新汉无关,及时大崇命人在我新汉境内作出些似是而非的证据来混淆视听,但所谓人赃并获,两者皆无,难道狼蛮子还能一口咬定此事是我新汉做的不成?”
国君及其余诸公连连点头。
外人当面,当然要说些暗话,但是话里意思是不变的。
敖青霄的意思就是,当初津门港狼蛮人没能人赃并获,现在时过境迁,只要王友善王强王平那几个大崇官差不被狼蛮子找到,哪怕大崇大使馆找到什么别的证据,也没多大说服力,反惹世人嘲笑。
这三人都被死死关押在官府重地,这祖阳城新汉术士不下四十名,根本不可能被大崇派来的这两个术士得逞。
“沧州公所言有理,这狼蛮子到底也学了些我夏族权谋,断不至于如此无智。”
开口的是云州公卿云亦舒,这是位看着四十来岁但还颇有风韵的中年女子。
她此前听完阎靖之文丹生二人交代,心中完全不信大崇会如此愚蠢。
其余公卿先后点头,他们都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荆子棘身后的阎靖之文丹生二人。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更白。
却见殿中少年微微一笑,躬身行礼说着:
“回国君诸公,近日城内西大陆诺德国人多有异动,我曾曾听闻大崇津门港之事,被狼蛮人压迫的夏族百姓民怨沸腾。”
“依我之见,阎文二人乃是夏族出身,本不受狼蛮人待见,或大崇官府以二人为弃子,这二人明面夜闯我新汉子民家宅是假,大崇另行诡计才是真。”
国君微微点头,斟酌着说:
“此言有理,依本君之见,不若将这二人关押,命人把狼蛮子叫来对峙,无论他们私下有何诡计,他们命大崇在册官员夜闯我新汉子民家宅都是事实。”
“如此人证物证俱在,狼蛮人面临此情境还能矢口否认不成,无论他们暗地里打什么主意,其阴谋自然无效。”
“国君高见,附议!”
“附议”
……
除青州公荆云寒外的衮衮诸公均微笑赞同。
国君所言,确实是新汉最好的应对。
反正这阎文二人都是大崇明镜监术士,虽是夏人,但可未必当自己是夏人。
阎靖之文丹生二人听了这话,浑身立是一僵。
荆云寒一直面目表情正襟危坐,国君诸公见其一直未做表态,纷纷将目光投来,国君开口问着:
“荆卿,何故不言?”
荆云寒微笑摇头说着:
“我此前已授我这侄孙青州八品职,这已经是我青州内务,这二人自是由我侄孙安排。”
这话一出,国君诸公眉头都是一皱,纷纷转头望着殿中少年。
新汉九州各州自治,纵是国君也不能强行干涉别州内政。
荆子棘得青州八品官职,又是他抓住的人,因此法理上国君诸公也无权越过他处置阎靖之文丹生二人。
荆云寒此言,确实完全符合新汉国法。
“那么荆子棘你意下如何呢?”
国君心中隐隐有了预感,但还是试探着问。
少年只是微笑,却自有斩钉截铁的意味:
“回国君,此前我曾对这二人作出承诺,不会害这二人性命,自不会食言。”
“哪怕这狼蛮人可能对我新汉另有阴谋,许会危害我新汉社稷?”
岳州公卿颜清涵皱眉发问。
“不错,难道荆子棘你要为这两名大崇人置我新汉子民于不顾?”
“颜大人所言极是,望荆子棘你三思!”
“荆子棘你有大好前程,还请三思!”
……
其余公卿也颇为不满的符合。
这殿中公卿荆子棘皆识得,前几日宴饮都见过,他听了这些话也不回答,只是从容微笑着说:
“这是我青州内务。”
这话一出,国君诸公心中都更为不满,但法理上无法指责。
“然确如敖大人所言,这事应当有隐情,子棘也不敢因私诺置新汉社稷于不顾,作这不忠之事;然我也不愿作毁诺的不义之人。”
荆子棘不等国君诸公继续指责,微笑着请命:
“因此荆子棘明日愿亲身暗查诺德人一事,为我新汉查出狼蛮人阴谋!若有发现,定第一时间回报诸位大人!”
少年这话,掷地有声。
国君诸公面面相觑,这荆子棘所言不愿做不忠不义之人,法理上他们也无法强迫,只得叹服着说:
“善!便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