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夜深了,一盏盏灯火渐渐熄灭。
均匀的鼾声,此起彼伏,似有似无。
冬日里能舒坦地躺在热炕上睡个懒觉,似乎就能把一年欠下的觉都给补回来。 可炕这个东西,不是睡前塞把柴火就能暖和一宿。到了后半夜,一旦灶膛里的柴火烧没了,炕也就不热了。
火墙也是如此。
不烧它,它能热吗?
可要想取暖必然少不了柴火。
因而一到落雪的冬天,家家户户就要到山里捡柴,再用爬犁拉回家,贮存足够一年用量的烧柴。
从某方面来说,就跟这家猪养得肥不肥一样,看谁家会不会过日子,单看对方的柴禾垛就可知。
这都靠山而居的人家居然还没有几垛烧柴,绝对会让人瞧不起的。用老人的话来说就是日子一定过得不咋地。
关家不说关有寿两口子有多勤快,就是关平安一到深秋就开始有意收集柴火。而她对准的目标就一样。
除了引火用的松针,木头柈子外就是劈不开的疙瘩头和树根子。那大山里的枯树就没办法她。
竹屋后院堆了什么苞米秸麦秸豆秸垛的,它们的边上就堆了老高的木头柈子、疙瘩头和树根子。
其实吧。
要她说烧炕最好的还是豆秸。
烧起来就有股“急”劲儿。一点就着,噼里啪啦的,火特别旺,还特别“硬”,没烧一会儿,炕就热乎了。
而其他苞米秸、苞米叶子和麦秸烧炕都赶不上豆秸。烧了老半天,炕也没个热乎气儿,还忙乎得够呛。
不过有时豆秸又和木头柈子就不能相提并论。比如它烧起来就没有柈子来得省事儿,时间又长。
甚至更比不上她专门收集的疙瘩头和树根子。
这两样到了冬天就成了好东西。
只要入睡前借着底火,往灶坑里塞一块疙瘩头或树根子,再用铁板挡住灶炕门。别瞅它们起不了明火着着慢,却能保一宿都睡热乎炕。
按理来说又无须半夜起来添柴,躺在炕上只盖一床棉被就能异常热乎,可不是正好梦时,关平安却失眠了。
其实学不学双面绣,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毕竟她娘现在就在她身边,人比起物来才是最重要。
不过是见她爹又一次若出一辙的,一句句地又哄着她入套,她不想再让他这一世有所遗憾,学就学呗。
再说了,让她学什么还真没什么难的,她一向以来学什么东西都比别人快。这是天赋,可她也愁的。
之前跟赵老太太学刺绣,要不是她正好原本就有底子,差点就被老太太给套住,一步都走不了。
但再要精益求精的话,而且通过今晚与瞿老太的接触,她总觉得这位老太太没有赵老太太可爱。
看似随和,可从对方就餐时喝口汤都没发出声音的举止来看,跟这位老太太学双面绣,都能想象得出有多惨。
她,她,她绝对会没好日子过的。
对了,对了,居然还怕狗。
她家黑子多可爱碍…猫咪它能比得上她小弟既能打猎,又能拉爬犁,又能当马儿骑,又能送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