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夫人听七郎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怔怔地坐在一旁。
董彻的死,她一直都怀疑有内情因为在那之前,就有人上门来恐吓,董彻常骑的马都突然暴毙。
明明知道是威胁,可董彻就是不肯认输,他认为自己是朝廷命官,秉公办事,朝廷就是他最坚强的后盾
可谁知,在那一日就竖着出去,横着回来了。
董夫人一直觉得,只要查到证据,再找到贵人帮忙,就能帮董彻报仇了。
这几年收回了陇西的马场,董夫人亲自到京城经营产业,积累了钱财就结交贵人。
其中重中之重的,就是越王。
本朝的藩王,是有实权的。越王如今还领着相州刺史的实职,只要他肯重查此案,就能让凶手伏诛。
现在七郎却告诉他,越王并不想跟江东士族作对,甚至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董夫人沉默了好一会,声音沙哑地说:多谢小郎君告知,我们知道真相,也不用再去查了。
敌人太强大了,难怪董氏的族长都告诉她,敌人不想着斩草除根,已是他们的幸运,让他们不要再想报仇的事。
董昊也已经懂事了,坐在一旁哇哇的哭。
他自记事起就没了父亲,可阿姊说,爹爹在世的时候,还会给他削木马玩。
董家人悲痛的哭声在小院子里响起,听得七郎心里乱乱的好好的求婚现场,变成了这样,也是挺尴尬的。
但这件事是必须说的。
既然不能立马报仇,就应该蛰伏。董家上蹿下跳地巴结贵人,让江东士族知道了,先下手为强怎么办?
董婶婶,师姐,你们别伤心。七郎安慰地说,这世间自有公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江东士族想隐瞒土地和人口,搞国中之国,朝廷也不会容忍。我看如今的太子,也是有抱负的,将来必会对他们下手。
大师兄在越州留下了一些产业,我们可以用得上,收集这几家不利的证据,将来找准时机一举击破。
他目光冷了冷,说道:杀死一个县令的陈年旧案,可能难以翻起波浪。但如果是引发民乱暴动呢?又或是他们站错了队呢?这才是压不住的事!
董夫人怔怔地看着七郎,这是她们没想过的报仇思路。
这样的赵七郎,让她有些陌生,可又莫名的多了一份心安。
本来已经对报仇失望至极,此刻又升起了希望。
董夫人擦干眼泪,微微笑道:阿全说得对,这件事咱们重新谋划、从长计议!你什么时候回乡?我们一家也一起回去,有些事和你爹娘商量。
董夫人能和爹娘商量什么事?
七郎心头一跳,激动得握着拳头说:等庆功宴结束,再和京城的亲友聚一聚就回去了。董婶婶,你放心,你们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谋划好的!
你这孩子!董夫人笑着叹息。
她是亲眼看着七郎长大的,看着他从一个狡黠的小儿郎长成了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终于敢把心爱的女儿交出去了。
七郎又跟董夫人商量接手圆真大师兄产业的事,他有官职在身,不能自己过去。
由董家派人的话,又容易引起江东士族的警惕。
董月明想了想,说道:阿植表哥去年都带商队去南诏了,把我们的糖卖出了好价钱,又从南诏收了好些货物回来。我看他是一心经营产业的了,不如让他去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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