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叔告诉他,要让这美貌的小娘子跟他一起去越州呢!
安二娘出来看到赵义,笑问: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赵义眼神飘忽:我在看蚂蚁搬家。
安二娘掩着嘴偷笑,也不拆穿这侄子,和他一起去寻了七郎。
我跟她说,只要她按照我们的吩咐做事,将来就帮她改民籍,自己开酒肆。平日她挣的钱由她自己收着,要是愿意嫁人也随她。她就答应了。安二娘说道。
七郎知道,要让一个随波逐流的女子升起野心也不是那么容易,他惊喜地说:多谢六嫂!我就知道六嫂能做好这件事!嫂子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哎呀,他的嫂子们都那么能干,他不想努力了怎么办?
安二娘笑道:一家人客气什么?我也有事要你帮忙呢!今年我在益州养胎,你六哥也在家里陪着我。我的夹缬染坊,还请你帮我多照应。
七郎爽快地应了。
其实安二娘的染坊,已经托给了安家照应。如今不过是平白说一声兄弟间互相帮衬,才更亲密。
赵义跟着七郎回天明村,忍不住问:幺叔,我什么时候去越州啊?
七郎挑了挑眉:你前两天不是还说想跟阿仁换一换,让他去越州,你留在家里吗?
赵大郎和赵二郎两家在附近县里买了一片地,打算盖个小庄子,如今正是春耕的时候,需要人去照管。
家里就安排赵仁当这个田庄的少东家兼大管事,他识字会算数,又懂农事,做管事够格了。
赵义非常羡慕堂哥可以做威风的少东家,不想去陌生的越州。
此时,赵义红着脸说:我觉得去越州也不错。
啧,二侄子!
七郎一眼看穿了这侄子的心思,只假装不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
赵义收拾好行李,要跟刘植一起去越州了。
七郎跟他们告别,认真叮嘱:你们去到越州要一切小心,尤其不要喝生水。江南一带多有水蛊,中蛊者面目青黄、瘦骨淋漓,严重者腹内积水,肚子挺得跟怀孕似的。
这种水蛊从水而传,凡是接触到被污染的水,都可能中蛊。还有一种钉螺,是蛊虫的中间宿主。总而言之,饮食都要分外小心,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大着肚子回来。
刘植和赵义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问道:那要是染上了,该怎么治疗?
七郎叹道:染上虫自然是驱虫,但严重了就无药可治了,所以重在预防。这么说吧,江南一些村子,整个村的人都染病,谁要是有立竿见影的药能治好水蛊,就能收拢民心。
但这个病真的不好治。
《神农本草经》说治蛊毒以毒药,就是说用毒药驱虫。《肘后方》说中蛊,令人腹内坚痛,面目青黄,淋露骨立,病变无常,没说治疗方法。
因为先太子的事,七郎也跟孙神医探讨过这个病,孙神医也只说了可能的传染方式,以防为主。
刘植缩了缩脖子,表示自己会爱惜小命,不喝生水,也会看好赵义的。
七郎又啰啰嗦嗦地吩咐他们不要吃鱼生说得刘植和赵义都有些不耐烦:知道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我们的爹呢!
刘家和赵家人依依不舍地送出城门,目送刘植和赵义的马车渐行渐远。
虽然刘植和赵义都是出过远门的,但这一回是不一样的。
这两个少年,肩负了一项重任经营歌舞坊和花楼,在江东士族的眼皮底下潜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