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七郎听着许敬宗侃侃而谈,微微睁大眼睛。
小伙伴太能干,显得他有些摸鱼。
其实不是他想偷懒,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琴、赵礼和赵智来了!
老七叔最疼的就是侄子侄女,要招待晚辈,只好先让老许忙着。
这也是最老许的考验,若是完成不了……
别去种荔枝的,和冯智戣一起洗一洗,送去安南得了。
赵琴已经是一个年近三旬的中年妇人,虽一路奔波,仍然注重衣着,收拾得干净体面。
她和夫君丁大郎成亲多年,感情一直很好,与她注重打扮也有关……
哪个男人喜欢蓬头垢面的黄脸婆呢?
再能干也没用。
丁大郎千里迢迢送妻子和小舅子们来岭南毫无怨言,除了七郎的威望,跟夫妻感情好也有关。
他们一路南行,到了大庾岭已经九月底,秋装却还装不上。
“这地方可真热啊,倒是省了置办冬衣的钱。”赵礼煞有介事地说。
他跟随爹娘经营食肆,对钱最精打细算。
赵琴和赵智也兴致勃勃地说着一路的见闻。
一想到即将看到幺叔,就兴奋得两眼放光。
七郎在新修缮的珠江码头翘首以盼,不时问一句“怎么还没到”,焦急的神色溢于言表。
似乎在他看来,和家人相会比见大食商人还重要。
过了小半日,终于看到了船靠岸。
“幺叔!我是阿礼,你还认得我不?”
“我是阿智!”
赵礼兄弟率先跳上岸。
七郎拍了拍他们:“怎么会认不得?我还没老糊涂呢!”
赵琴和丁大郎也上前来,恭敬地行礼:“幺叔那么忙,让个管事来就是,怎么还亲自来?”
七郎笑道:“我着急见你们呢!”
……他的管事?许敬宗吗?
那比他还忙。
七郎又问候了家乡的兄长嫂子可好,才说笑着一起进城。
突然听到船上有人喊:“等等我!”
七郎怔了怔:“四哥?你怎么还在船上?”
赵琴姐弟也反应过来:“是了!我们带的东西多,四叔在帮我们清点呢!”
“幺叔,我们带了好些胡椒、辣椒和糖,卖了出去就在广州盖一间酒肆,再请人开垦种甘蔗!”
要不是带的东西多,他们早就到了!
七郎看了看几条船的货物,也得赞一句侄子侄女准备周全。
帮助卸货的本地人虽听不懂都督和家人说什么,就觉得怪好听的。
主要是赵家人长得都好啊!
特别是那两个年轻的郎君,不知成亲没有?
七郎感受到周围的人打量两个侄子的目光,瞬间想照一照镜子……
他不就是被岭南的烈日晒黑了一点点,这就保不住第一美男的地位啦?!
董月明已经安排好了家宴,等侄子侄女一到,就让他们沐浴洗尘,一起吃饭。
鲜滑虾粥、炭烤生蚝、蒸鱼……再加上岭南特色的山珍,满满一桌很丰盛。
赵琴看着终于放下心,小七叔没有受苦。
“娘听说幺叔外放岭南,担心得嘴里都长疱,直念叨幺叔受苦了。我送一封信回去,让她放心!”
七郎听了,沉默一瞬,叹道:“令家人为我担心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却带着家人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