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的居依,痛苦的宣泄自己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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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辰硕的两滴热泪滴落在居依肩膀,身体无声抖晃的厉害。
“方大哥……”居依推开方辰硕,无神的眼睛呆呆的看着他,僵硬的手如机械般抬起,擦去了方辰硕脸上的泪。
“方大哥,你怎么哭了……”
“居依,我……”这番举动让方辰硕愣在了原地,因为他看到,居依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气,像是冰冷的尸体。
“不哭……不哭……”她的手滑落,转过身朝一边摇曳走去,嘴中无限重复循环念着两个字,如同被抽走灵魂的行尸走肉,在靠近墙的位置,瘫痪的坐在地上。
那种感觉又来了,像八年前一样,母亲没有告诉自己就选择了离开人世,今天父亲也是如此。
头好痛……居依沉沉的耷拉着脑袋,手按压着双眼。
为什么如此不公平,如此不负责任的离开,留下自己一个人感受着极力的心如刀割,现实总要被迫接受,这种还没准备好再也不见的场合总是措不及防,幻想过无数次和父亲的未来,慢慢变老直到退休过着清浅的日子。
可离别就在这一瞬间,马克罗的去世,对居依来说,不是一时的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她并不是没有勇气面对,而是对于这种潦草,轻描淡写的离别不知道以什么方式面对。
呼吸好痛……痛苦到了极致却怎么也哭不出来,面色惨白的她只觉得好冷,周围的空气都在凝结,身体不听使唤般的瑟瑟发抖。
在母亲死后,马克罗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这句话她撑了一年又一年,伤痛慢慢淡化,父亲说,母亲死后就变成了星星,来为你照亮前方的路,可现在告诉自己那句话的人也不在了,她对生活最后的一点期待好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殆尽。
“居依,马克罗教练是伟大的。”方辰硕无声的走了过来,跪在她的面前。
“他只是活在了你的心中,只有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古代在一旁语气沉重,可话音刚落就被遴选用胳膊捅了一下,他阻止了古代这种不合时宜的安慰,遴选明白,生离死别莫过于世间最大的痛苦,可是古代早已经对这种场合麻木了,每次经历都像重新走过小时候最害怕的那条细长且狭窄的黑胡同,可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也许现在居依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释放,她抽动着鼻子,视线一直都很是模糊,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只知道没有血色的指尖不自觉发力,紧抓着环绕的双臂,心碎的时候,像是木材裂开一样,顺着纹路自上而下完全开裂。
看着居依的样子,方辰硕每一个细胞都在自责,从小到大,似乎自己珍重的事物从来都没有好好保护,父母的离开,弟弟的失望,身边的朋友……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念头浮在脑海,为什么想要保护的东西到了最后都会离自己而去,明明已经竭尽了全力,如果还能变强,再强一些,强到每次遇见危险和问题总比对方高出那么一点,是不是事情就会比现在顺利?是不是就不用窝囊到只能坐在这里哀悼。
“居依,我不会死。”方辰硕手搭在她柔弱的肩膀上。
“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
“我就是你的亲人,会一直陪着你。”
听完这些话的居依抬起了头,令人心疼的呆滞目光看着方辰硕,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回应。
“你要快点振作起来,我们一起去消灭那些令人不快的人或事,都去他妈的。”方辰硕手掌发力,有一股温暖无形的力量环绕在两人身边。
“说的没错,应该去消灭那令人不快的人或事。”成熟稳重的声音传来,这句话得到了某人的认可。
方辰硕转身看去,可泪水却停留在了那一刻,他莫名其妙的表情让对方隐隐作笑。
古代的嘴巴微张,他看着从洞内走出来的人,内心出现了极度不妙的感觉。
“是什么……”
“你是……”
“什么东西!”
方辰硕突然大吼,他内心的恶心感被眼前的似人非人的生物点燃到了极致,有些癫狂的暴怒起身。
“他不是我们队伍里的成员!”人群中有人喊了出来。
视线中的“人”,有着惨白无丝毫血色的皮肤,身高在一米九左右,修长的身躯上肌肉线条格外明显,五根纤指却有着锋利的指甲,头发像是片片羽毛垂落至肩部。
他就那样歪着头,黑色的瞳框中有着金黄色的兽眸,注视着方辰硕的一举一动,满身都充满着邪魅,可这妖气十足的外貌下,却给人一种极度厌恶的感觉。
此时遴选站了起来,他惊恐到喉间发不出一丝声音,因为他通过‘龙凝’看到了此人的真实身份,惊颤的举起一只手。
可此人一脚跺在了地上,一股能量渗入土地,从遴选脚下的地底刺出了无数石锥打散了遴选的身体,成了点点燃烧的火焰四散开来。
古代没有惊讶,在男人攻击的这一刻,在他眼中就已经成为了敌人,一刻也未容缓,起身拖着那伤势极重的身体冲向了男人,可这一举动显然是过于轻敌。
男人一手呈抓握状朝向古代,一股强烈的气以所有人都无法反映的速度打在了他的身上,古代瞬间朝后方摔去,击穿了石壁,滚滚落石砸下把他埋在了废墟中。
这一刻古代的气愈发微弱,在这几秒钟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导致所有在场的队员都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来自哪里,为什么会有此举动,甚至不费吹灰之力的击倒遴选和古代这两个顶级战力。
赤红色元气爆发,方辰硕用仅恢复的一点体力开启了‘返祖’,准备发力冲刺的脚却停了下来。
因为眼前的男人抬手对自己做出了禁止的动作。
男人仰首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强大的气场让方辰硕喉结哽咽,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下一刻,男人礼貌的俯首示意,对着方辰硕冷冷的说道。
“打扰我们的人终于没有了,现在,请让我向你隆重的做出介绍。”
“我的名字叫,嗔煞,狍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