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经理叫了乐队,轻柔的钢琴声与缠绵的小提琴音交织在一起,配上优雅的用餐环境,以及有着出色味道的美食。
张明一边吃着牛排,一边和安吉拉交流着一路上的见闻,看着女孩不时绽放的笑颜,他告诉自己:
没错,就是这样,完美的午餐,然后等下出去散步的时候就表白……或者在这?似乎也不错,气氛也很好……
“安吉拉,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
对,就是现在,不等到下午了,现在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张明隔着裤子,摸到了兜里的环状橡胶制品,感觉心跳加快。
“我……”张明正要说出最关键的话,忽然,环绕拍摄的第三视角摄像头,在穿透墙壁,拍摄外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倒在地上不断张大了嘴的家伙。
他裆部流着血,满脸的惊恐,而在他身后有一个持枪的疯子正在追过来。
张明即将说出的后半句话被堵了回去。
外面在发生枪击事件,他没办法专注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张明现在是在休假,他完全没必要管一个陌生人的死活,而且看样子,那个倒霉蛋真的只伤到了蛋蛋,不过……
这种事情发生在面前,他实在是没办法装作没看到。
要不然晚上想起来,心里总会觉得不舒服。
算我倒霉,算你走运。张明站起来。
“……我得出去一下。”他说。
“怎么了?”安吉拉问。
张明笑笑说:“没什么,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
安吉拉听到“工作”两个字立刻就明白过来,她说:“我跟你一起行动吧。”
她从领口扯出项链,和普通的项链不同,挂着的不是黄金、钻石之类的贵金属,而是一瓶小拇指大小的金黄色液体。
“高浓缩的治愈药剂,只要打开就能形成大范围的治愈气体。”
张明摇头说:“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应该就是简单的黑帮火拼,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
临走前,张明犹豫了一下,把荒谬之锁留了下来。漆黑的锁链躲过其他人的视线,悄悄缠绕在安吉拉的手腕上,张明下达命令:“保护她。”
该小心的地方还是要小心。
张明这一路上,要么戴着帽子,要么就通过“点痣”效果改变外貌,尽可能的没有暴露身份,一方面是避免太多人围观,另一方面也是免得有仇家盯上他。
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这次旅行,他不希望再和什么邪恶势力打交道了,只想安安稳稳的度假。
今天有点不顺啊。
张明想起刚才被甩烂的花,还有刚刚被搅乱的午餐。他伸手摸了摸兜里的环形橡胶制品,觉得距离它派上用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不对不对,张明用力摇了摇头。
他今天怎么一直想着这类事情。
走出酒店,张明迈开步子,朝着九头蛇探员的方向冲了过来。
“怎么办!他们要被发现了!”
后方安全屋内的九头蛇特工急的大喊。
越是危险的时候,九头蛇负责人反倒冷静下来,他们在酒店安装了窃听器,听到了张明刚才对安吉拉说的话,他快速下达着命令:
“黑帮,不,流氓!装作地痞流氓火拼!那些市民是你们在火拼中伤害的无辜者!”
美国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小流氓,比起正规的黑帮,有时候他们要更大胆、更疯狂。
张明不想使用飞行靴,暴露他的身份,只是用超凡的速度奔跑,这给了几名特工便装的时间。
他们抽出裤子里的衬衫,显得流里流气;
有的往手里倒了把粉末,往脸上一抹,就显得格外苍白,如同瘾君子;
有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
紧接着,他们迅速分成两拨人,从标准的持枪手势变成横握——这会大大降低准头,但极其受到一些帮派成员追捧,他们认为这个动作十分的帅气。
“开枪吧!张明马上就过来了!”
九头蛇个个都是狠人,他们可不怕疼。
“不过……”其中一个探员还是怯生生的补了一句:“那块就别打了。”
其他几人瞅了眼那位神枪手,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附近的静默效果解除,砰砰砰的枪声出现。
三名九头蛇特工就倒在自己人枪下,剩余四名躲在两辆汽车后面,学着小混混的模样,胡乱的朝着“敌人”射击,并且嘴里还不停互相谩骂。
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傻子,为了不被敌人看穿,扮演小丑的傻子。
在这种强烈的羞耻感驱动下……他们骂的更起劲,不知道是在演戏,还是在通过这种方式缓解着羞耻。
当张明赶过去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这一幕,在九头蛇特工精湛的演出下,他没有看出破绽,三两下打晕这些持枪混混后,由九头蛇扮演的警方也赶了过来,接手了现场。
目送张明回到酒店,后方安全屋的九头蛇有种虚脱的感觉。
“危机解除。”九头蛇负责人摸了摸脑门上的汗水,他拿起水杯,刚喝进去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忽然,他察觉到了一道视线。
瘦弱特工再次扭过头。
噗——
负责人把嘴里的水全部喷了出去。
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