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坚硬的冰面上自由出溜。
兰泽原计划到春节那几天,再把小末末取出来。那已经在立春节气之后,算起来该进入甲申年了。
现在才一月二十三日。节气刚过大寒。依然是在癸未年。
而且看现在的形势,他一会哪是要把孩子从发育箱里取出来。根本是刑满释放。发育箱就是关押末末的牢房。
兰泽也不管那么多了。
大儿子们还在看冰球场上的摔跤表演。他起来到发育箱跟前,末末抬头看了爸爸一眼,继续兴致勃勃地看比赛。
兰泽把剩下三十厘米的存水全放了出来,并且停止了发育箱的恒温加热。
温暖的存水排空之后,末末有可能感觉到冷。
冷就对了。
不冷怎么穿衣服呢?
先晾他一会儿。正好趁这一会功夫,发育箱积水排空,冰球比赛结束,末末感受一下逐渐变冷的环境。
末末很快发现水面再次下降。
而且这次的下降竟然没有停止的时候。很快他的胸口,肚子,大腿……整个身体都露出了水面。
末末稳稳地坐在箱底。注意力被迫从冰球比赛拉回到自己身边,奇怪地四处张望。
现在他是坐在一摊积水上面。
他伸手拍了一下积水。
“啪!”
积水溅起了水花,少得可怜。
末末扶着箱壁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箱壁,转身又蹲了下来,避开堆积的脐带和呼吸管,继续拍向积水。
兰泽第一次发现小末末掌握了蹲的技能。双腿蜷起的动作,泡在水里长大的末末很熟练。
他一边蹲着一边拍水,底盘不大稳当。“嗵”地一声闷响,摔了个四脚朝天。
没有水体做缓冲,但是脐带把他拉住了。没有把脑袋磕在了箱壁上。
兰泽正在庆幸,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肚子上的脐带呢?
红绿相间的脐带保护套静静盘绕在箱底。所以,脐带呢?
小末末一骨碌,在发育箱里爬了起来。
四个大儿子也听到了发育箱里传出的响动,冰球比赛已经在清场,他们立刻围了过来。
小末末的脸涨的通红,喉咙里突然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断断续续的。他好像哭了。
他的肚子在淌血,毒蛇一样的脐带保护套静静躺在箱底,端口还在冒血,像条被砍了脑袋的死蛇。
末末虽然没有嗑着脑袋,却一脚踹在了自己的脐带上。
箱体里面,可能有点湿滑。可以轻松支撑十来斤体重的一条腿的力量,再加上摔倒时的体重……各种力量失去了水体的缓冲,奇怪的合力毫无保留地变成了针对脐带的拉扯力。
末末大概实现了人生第一次滑行,并且成功干掉了自己的脐带。
“卧槽!”张荷发出一声惊呼。
听到她的声音,兰泽才意识到孩子妈也在现场。
“大姐,急救包!纱布,碘伏!”
张荷立刻打开房间里的急救包。
幸亏兰泽对自己电刀剪脐带的技术不自信,急救包就摆在了发育箱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