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泽看到她忽然流泪,不由得一愣。她自己也是一愣。
“你……没事吧。”兰泽跳下床,凑到张荷的眼前。
“嘿嘿……”伴随着她尴尬而走形的笑声,眼泪还在自动流淌。
完全不受控制。
“想哭你就哭呗。”兰泽搂住了她的肩膀。“别跟别人说我揍你了就行。”
“哈-哈~”这次是真的笑了。眼泪飞溅。
张荷的眼睛自行其是,完全不考虑她这个主人的想法,只做自己想做的,专注地淌着眼泪。
兰泽认真哄了张将军一晚上。和哄孩子一样。亲亲脸,抱一抱,晃一晃。除了不听话的眼睛还默默流泪之外,张将军和她儿子小麦一样,可乖了。这种情况还怪新鲜的。所以,俩人都觉得挺好玩。
成年人,大概并不真地需要被哄。
任何痛苦与艰辛,也许都能够独自面对。
自己总是能为自己,做好任何心理调节。
但有人陪伴的时候,压力消失得更快;更容易放下负担,进入沉眠。
第二天一早,张荷又是生龙活虎了。
她一动,兰泽也醒了。
“哭好了?”
兰泽本来想问问她眼睛疼不疼。结果这货似乎犯了健忘症。
“啥?”
“姐,你昨晚上哭了。”兰泽提醒她。
“去!那不是喝多了吗?”张将军眉头一皱,又恢复了傲娇。
“行吧。随你。”
不管她承不承认哭过,她一个人干掉至少四斤酒,这件事的证人比较多,不承认也得承认。
比较奇葩的,不是她灌下去好几斤酒,而是她整个晚上也没怎么样。
可能是催吐起了作用。但是她催吐自己之前的神智也还算清醒。
所以,这姐姐她有量!
兰泽琢磨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再灌她一次?找找看极限在哪?
不过,真这么干的话,恐怕夫妻做不成了。
这个清晨,整个世界仿佛恢复了正常。
毕竟,谁家亲戚都不至于这么早就上门的。
张荷叫小末末起床,帮他洗漱穿衣服。这孩子睡得早,每个早上都很有活力。
兰泽弄了简单的早饭。
随后,俩人各自去上班。
末末照常跟着兰泽。爸爸的日常工作环境,对小孩子更友好一点。既不需要爸爸时刻集中注意力,也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他预判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大舅哥和小姨子,并没有回去。
他们像是来旅游一样,在白天参观了学校的公共区域。比如,招待所外围积雪斑驳的大草坪,家属区下面的地道……中午他们也没找兰泽和张荷,而是自己掏钱在家属区食堂吃了午饭。
兰泽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并不是因为他到处都有自己人。而是因为,外人通过他的批准进入学校之后,他要为人家的行动轨迹负责。他的手环上都有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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