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向在场所有人说明:“子女放弃国内遗产,必须提交自己的收入证明。年龄大于三十岁,年收入不少于一定数额,你才有资格放弃。数额我就不做说明了,系统自动判断。”
她伸手就把主墙上的图像从楼下萧索的墓园大树切换成了填报界面。白锐捷的子女齐刷刷地都排在上面。
“有需要的请提交吧。我并不认识你们,也无法把姓名和你们诸位对上号,所以各位请随意吧。”
兰泽站在下面操作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变灰了。同一时间,白权明也变成了灰色。兄弟俩对视了一眼。
陆续有五个名字变成灰色。其中有一个竟然是兰德信。兰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哥哥的脸是真白……而且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反正绝对不像三十六岁。所以,年纪轻,脸白……兰泽有些不礼貌的联想了。
王大姐在页面放了个倒计时,眼看着倒计时这就结束了,兰得一搭着兰泽的肩膀,看了一眼手环。“到账了。”
兰泽迅速瞟了他一眼。其实就是好奇,一哥早几年就开着好车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是公职人员,比不了你,好不容易有这么点合法的外财,还是免税的。多不容易啊我。”
刑警是个晨昏颠倒、寝食难安、令人头秃的职业,确实不容易。一哥的发量算是保持得不错了,至少发型还在。
接下来,分配海外遗产。
妈妈生前的海外资产列出来,简直把孩子们都吓坏了。白锐捷老太太实际上很阔气,拥有巨额财富,虽然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
她的资产大部分是通过锐学社间接掌控的。锐学社作为国内注册的非盈利组织实体,号称非盈利,却掌握了很多盈利的小企业、中型企业,甚至大企业,遍布全世界。大部分企业是学生创办的,运转不下去之后,被学社接手经营,少部分是以学社名义收购来,专门安置冷门专业学生就业的。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锐学社都是个造福万千学生的公益组织。赚大钱就像是一场意外。
从来祭拜她的学生数量也能看得出来。她真的为很多学生解决了人生中的大问题:生存问题与自我实现的问题。这些人念着她,舍不得她。这份感情,比妈妈和子女之间的厚实多了。
在白锐捷身后,因为锐学社的国内属性,她的那部分锐学社股份依法收归国有。
但还剩下一些单独在她自己名下,或者她和锐学社共同参股的海外资产,仍然是数额惊人。
不过,老太太对这部分海外遗产有遗嘱。大体上是在她退休那年,在居委会的催促下,胡乱填报的。
越是这种缺乏深思熟路的情况,越能体现出一个人本能的心思。
老太太的遗嘱被办事员投射了出来,显示上墙,慢慢滚动。
首先一句是:我家老头子有退休金,他不需要我的遗产。
于是,这会儿,没老爷子什么事了。
然后,所有她与锐学社共同拥有的海外资产,她打算把每年的收益拿出来,分给二十九个子女。特别是“有几个不成器的”孩子,让她倍加牵挂,放心不下。
不过,收益算不上是遗产的全部,仅仅只是遗产的附带利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