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也没找到兰纾。
然后就,散场了。
小滚滚趁机扑到妖精妈怀里,亲热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去上课。
“你不走?”妖精于是问兰泽。
兰泽抬手看了一眼定位,兰纾还在这里呢。
“我找兰纾。”
卫妖精和王小二于是也没走,等兰纾。
一帮更小的孩子进场,排排坐好。兰纾终于从后台出来了。
他是被校警牵进来的。妖精看见,脸都绿了。
教育改革,导致体罚式惩戒下降到童校高年级段,校警制度也随之进入了童校。于是,巡回法庭也时不时地来一趟,宣判个小朋友。
老爷子的小媳妇,梅大法官的工作,貌似就包括这一块。
梅小娘子抖抖衣袖,一本正经:
“嗯哼,本庭依法宣判:这位小朋友,社会服务五十小时,去学生食堂削莴笋皮。莴笋不够的时候,土豆、胡萝卜也可以……”
本次主持当众惩戒的法官,也是个中年女性,面相比梅小娘子严厉得多。她从后台的另一侧小门,走到台上正中的讲桌前。扫视全场,拍了下小板子。
“砰!”
全场小朋友在老师的约束下,唰地安静了下来。
法官大人开口,历数兰纾罪状。
惩戒分配的原则,在小孩子的理解能力之内:造成直接和间接人身伤害的挨揍;破坏公物、损害财物的罚社会服务;骂人和侮辱别人的接受轰炸式口头批评。
绝对不跨领域惩罚,听起来非常公平。
九岁的兰纾,确定无疑,马上就可以享受到11岁卫瀚扬的当众打屁股待遇了。
所以孩子妈(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兰纾的第一个案例中,伤人属于间接非故意。他上课时间突发奇想,把隔壁桌同学的鞋子扒了下来,一边上课一边镇定自若地尿到别人鞋里。切身实践了一把特殊职业不离岗位解决人体排放的全技术流程。
老师事后问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他说:我的鞋还穿呐!
这充分体现了精致利己主义者的龌龊内心。
排放完毕他把鞋子放回原处,同学又穿了回去。下课跑跑跳跳,湿滑的一只鞋,导致这个同学滑倒劈了个叉。韧带拉伤,XX挫伤,系带拉伤……
小麦难以置信:“摔一跤能受这么多伤?”
兰泽瞟他一眼:“……扯着蛋了。”
现在受伤的孩子住在校医务室的病房里静养,暂时还无法独立行走。
第二个案例中,兰纾在同班女孩子的包里放了一条蜈蚣。那条蜈蚣红头黑身,成人的大拇指粗细,足有半尺来长。
女生一翻包,蜈蚣咬了她的手。毒素发生作用,手立刻肿胀了起来。
另一个女生看到同学的手从包里抽出来,大蜈蚣挂在手上悠荡。吓得踩空了楼梯,摔了下去。
盆骨粉碎性骨折,胫骨骨折,脚踝软组织挫伤。
中毒的孩子在校医务室刚刚脱险,骨折的孩子还在市里住院。
那一天被踩到脚,摔倒擦伤的孩子还有七八个。
第二个案例中,兰纾的主观恶意非常明显。
至于蜈蚣哪弄来的,当然是来自大自然了。
两个案例合并执行。
兰纾被校警摁倒在长凳子上,屁股对着同年级的全体同学。刷了消毒药水的狭长惩戒板,一连拍了七下。
不疼是不可能的。
惩戒板的设计目的,就是打起来非常疼。
熊孩子嚎叫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
卫妖精捂着脸,肩膀直抖,也不知他是哭还是笑。
兰泽也想捂脸。
小滚滚不待见兰纾是有道理的。
一个表彰奖励,一个惩戒挨揍。同一个妈的俩儿子,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