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还相信你是无辜的。”
季桓之忙解释道:“小人的确不认识这枚图案。万羽堂的藏身所也不代表到处都是他们的帮徽啊。就好比您三位走出去,如果不亮出腰牌,别人也不知道你们是锦衣卫。”
李密收回木牌又递还给朱后山。换朱后山开口了:“几天前我擒获了驿馆案的真凶,或许你已经从孔定邦处得知此事了。当时有一中等个头的持弓男子协助本千户擒拿刺客,还把这块木牌给了本千户。我认为此人和你曾提到的那个北直隶分堂真定分坛坛主元道奇很是相似,说不准就是同一个人——二弟,你是不是已经派人打探过了?”
“啊,什么?”熊广泰发出了疑问。
“别装蒜了,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谁?这是你绘制的地图吧?”说着,朱后山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摊开来放在了桌上。
熊广泰拿眼一打量,纸上的图和自己用季桓之囚衣布绘制的图形几乎一模一样。
“大哥你怎么——”
“杨雷潘林都告诉我了。他二人确是是你的下属,可你同样也是我的下属。在没有十足的证据前,不可轻易行动,这是我定下的规矩,你忘了不成?”朱后山的眼褶中流出严厉的目光,令熊广泰低头噤声。“不过——”朱后山的态度忽然转折:“这万羽堂本身就属于隐秘组织,在此案中又表现得过于活跃,显得极为反常。你派人探查,也合乎情理,我就不予追究了。”训完二弟,朱后山又冲季桓之说道:“我叫你来是想确认一下你是否和这个万羽堂有所联系,如果你确实与该组织没有关联,那我才能愿意帮你洗脱罪名。但你说的话前后矛盾,让我对你无法信任。”言讫,朱后山满脸失望地站起来,准备离去。
季桓之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他们三人也不帮我了,那我可真就是永无出头之日了。“请等一等千户大人!”季桓之叫着,同时挣脱出熊广泰的控制,抓出一把碎纸屑拍在了的桌面上。
朱后山转头一瞧,问:“这是什么?”
季桓之答道:“这是孔副千户特地为小人量身打造的假供词,其中不知株连多少。还请朱千户仔细观瞧。”
朱后山看着满桌的碎纸,抬起一侧眉毛问:“你让我怎么仔细观瞧?”
季桓之急急匆匆、手忙脚乱地开始排布碎纸,凭着之前的记忆,总算将整张纸重新拼整齐了。
朱后山查看一番,而后叫李密递给他纸和胶水,开始亲手将一块块的假供词贴在另一张纸上。
“果然,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左都督岳希桐岳大人。”
假供词上并没有明写着岳希桐三个字,但有另外两个名字,一个是南镇抚司佥事童观海、一个是北镇抚司千户高缙。这二人都是岳希桐还未当上左都督时,就已经充当他的左右手的铁杆兄弟。
李密一眼便看懂了:“先翦除羽翼,而后绞杀。孔定邦的想法还真挺美。”
关键是左都督不可能只有两个帮手,南北镇抚司、各卫所的人加起来,真的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岳希桐的人。如果任凭事态发展下去,锦衣卫恐怕真的要经历一次大换血了。
季桓之趁热打铁道:“总之现在不是朱千户帮不帮小人的事,而是您三位要不要替自己考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