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这名汉子爽朗一笑,自己报上家门,刘备听得此人姓名,心中又是一惊。
麹义,这不是在界桥之战,用八百先登死士和千张强弩大破白马义从,阵斩公孙瓒麾下大将严纲,并缴获甲首数千级的猛人吗,他也是韩馥手下?
没等刘备说话,韩馥却已经火冒三丈,他站起身来瞪着麹义,怒声喝道:“麹义,你不在清河戒备青州黄巾,却擅自跑回邺城,究竟是何用意?”
“青州黄巾势大,末将麾下兵马不足,此前多次请求州府调拨兵甲器械,用来征募士卒,却一直没有音讯,故而亲自回来求见使君,还望使君以国事为重。”面对韩馥的质问,这麹义却是满脸的不在乎,看他二人表情,似乎是早有龃龉,只是赶到今天爆发了而已。
韩馥见麹义说得理直气壮,便强忍怒气,压低声音说道:“今天有贵客在,你先回去。”
“我也仰慕刘使君已久,怎能说走就走,失了礼数?”麹义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在末席找了个位置,挨着审配坐下,然后对刘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使君刚才讲到哪里了?”
刘备是行伍出身,对这种粗豪汉子一向是颇有好感,当下便继续讲述起来。
“我辽东军在数百里战场上处处设防,唯恐乌桓大军劫掠百姓,致使生灵涂炭,时任幽州刺史的刘虞刘伯安却轻信胡人逃奴阎柔之语,以擅开边衅为由,上奏朝廷,要求将我革职查办。诸位请扪心自问,若是把你们放在我的位置上,该不该为了所谓的清名束手待毙,任由数百万幽州百姓失去庇护,被胡人铁蹄践踏?”
冀州名士众多,光是韩馥上任这半年来,就先后征辟了三十多名从事,其中固然有迂腐不堪的伪君子,花架子,但明事理,有责任感,想要做一些实事的人还是占据了多数,他们听到这里,也就基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闵纯更是羞得老脸通红。
席间又站起一人,此人名叫耿武,字文威,性情耿直,一向与闵纯交好,此时见到老友窘迫不堪,便想为他挽回一些颜面。
“使君一心为国,事急从权,咳咳,着实令人敬佩,只是我等既为士人,自当恪守本心,秉持正道,即便刘伯安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应该据理力争,让朝廷知晓是非曲直——”
“文威兄此言差矣。”没等耿武说完,刘备便笑着打断了他,“敌我双方军队加起来有二十多万人,我的一举一动,更是关系到千百万人的安危,若是如兄所言,为我一人坏了国家大事,这种名声不如不要。”
其实按照刘备的性子,对于买官和行贿的事,他是根本不屑于辩解,并且是对闵纯耿武这种没什么名气的人辩解的,今天如此长篇大论,自吹自擂,也是迫于无奈。
这个时代的人就认名声,刘备想要争雄天下,单凭现在的人才储备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多多招揽有用之人。
想要招揽人才,那就必须想办法提高自己的名望,洗白身上的污点,若是连这种事都不愿意做,那他刘备还不如躲回辽东,安心当个割据一方的山大王呢。(未完待续)